“你知道阿娘驯马的故事吗?”李贤炫耀道。
“听说过,是铁鞭、铁锤和匕首吗?”李显道,武媚娘的头铁事迹一千多年后仍被传颂。
李贤点头:“正是如此,有此三物,何马不可驯,何马敢不服?我正是向阿娘学习,才能有此成效啊!”他虽然努力想装作深沉成熟的样子,可压不下的嘴角还是暴露出孩子心性。
李显看他这个骚包的样子,更想逗他了:“阿娘驯马的故事我们都知道。那北齐神武帝高欢驯马的故事二哥知道吗?”
李贤摇头。
“据说高欢十分擅长驯马。他驯马的时候,很少用鞭打,也从不用缰绳束缚,而是与之进行耐心的对峙。先让马肆意狂奔,等它跑累了,再一点点去接近,直到马完全放松戒备时候,才与之接触。尔朱荣问他驯马之道,高欢说最要紧的是耐心,管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李显逗他:“二哥,你说阿娘和高欢,哪个驯马的方法更好呢?”
李贤这傻孩子居然还认真思考起来,还未回答,场内突然出了骚乱。
场中绕圈跑着的大红马今日似乎有些烦躁,不断的甩尾巴。它甩尾不要紧,苦了后面紧跟的大青马,被红马的马尾抽的起了性,竟一口咬住不放。红马受惊,又马尾被咬,一时失去平衡,带着马夫一起侧翻在地。马夫被几百斤的大马压住,应是压断了腿,哀嚎不止。场内马嘶人号,尘土飞扬,乱做一锅粥。六七个马夫赶紧进场帮忙安抚。一场好戏潦草收场。
潞王李贤非常生气。
尚乘局奉御张永急忙上前,伏地请罪,心中后悔不迭,本想露脸,却把屁股露出来了。那么多次演练都没事,怎么偏偏在这两个祖宗来的时候出事。他恨极了那个出事的马夫,熟练地甩锅:“小人有罪,御下不严。马夫御马无方,万死难辞。”
李贤走到跪伏着的张永前,提脚就踹:“周王体弱,若是因你这奴才受了惊,孤杀了你。”
李显没料到这种时刻,李贤顾虑的不是本人的面子,而是弟弟的身体。这哥哥不错!反正历史上你也是因为谋反的罪名而死,以后弟弟造反一定带上你。他对李贤说:“二哥放心,我没事。倒是那个马夫伤得不轻。”
张永愤愤地接道:“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跌了一跤。那厮办事不力,死有余辜。”
李显真是恨极了这些有错归下属,有功归自己的无良上司,上辈子没少吃亏。他怒道:“人命关天,你敢见死不救!马上送去医治。”
张永不敢辩驳,赶紧安排小宦官带着马夫去奚官局医治。
李显提高音量,大声斥责:“我听说太宗皇帝曾爱马暴死,欲杀养马人。文德皇后劝谏,不可因马杀人,这会让诸侯和百姓都质疑君王的品德。太宗欣然纳谏。如今你为尚乘局奉御,总领诸事,却屡屡推罪于属下,又向潞王进谗言,欲陷潞王于不义。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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