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时候阿莱与花银又来到大枫树旁,花银和阿莱是七岁时认识的。那年的五月节,花常在来给土司送酒,土司钟爱他自酿的洛神花。七岁的小花银缠着父亲要去土司府看看,花常在拗不过女儿便带上了。花银在得到许可后在土司府四处冒险起来,在校场遇到了阿莱。花银好奇地看着这个跟自己同龄的男孩问到:“你是土司伯伯的儿子吗?”

年幼时阿莱不爱说话,他看了一眼花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随后低头自顾自得看着手里的一卷书。花银走到男孩身前说到:“我叫花银,你叫什么啊?”

阿莱抬头看着女孩,山风掠过,女孩戴的银冠前有一颗颗银珠,银珠随着山风荡漾发出阵阵清脆的叮铃。男孩看着女孩的眼睛,清澈又纯净,就像中原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片刻后他开口:“我叫喀乾打·莱,是土司的儿子。”

然后大家都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女孩与男孩打了个招呼,男孩也有些好奇女孩是谁。

“你昨晚回去你父亲与你怎么说的啊?”花银开口把阿莱从回忆中扯了回来,递给了阿莱一个糖麻圆子。

“他说让我自己决定,这点权利我应该有。”阿莱接过糖麻圆子咬了一口。

“你自己决定?那我回家收拾行李跟你一起走,你都亲我了!你不许反悔!”

“我没说我要反悔啊也....”

“那不就完了,那什么时候走,我收拾行李去。”花银帮阿莱从嘴角拿掉了一颗芝麻美滋滋地说到。

“你别动不动就要收行李,还有,我也不是去玩的,你高兴得就像我们要去郊游。”

“哎呀,能跟你在一起就开心,其他的管他的呢。”花银咽下了最后一口糖麻圆子,油的香气与糖的甜美在嘴里蔓延,一直美到了心里。

阿莱看着喜笑颜开的花银开口到:“按你这么说当质子还是个美差了。”

“那是,昨天我父亲与我说质子的日子不好过,但我觉得没关系,有官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话说质子是不是可以带家眷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不可以呢。”

“阿银...这不是去玩的,就算能带家眷我也不可以带你去。这太危险了,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好我们两个应该怎么办,我这一去山高水远,我要是回不来呢?”

“呸呸呸,不许说这不吉利的话。悄悄告诉你噢,昨天我父亲跟我说了,说土司怎么都不会让你死在中原的。唯一的儿子没了,这要是放在我们平民家里没事,你是土司的独子,你出事了那黔国不得完蛋一半。”

“道理我也懂,但就是说不清。我昨晚也想了许多,花银你能别靠着我吗,大街上呢。”

“我靠靠我们官哥怎么了,害羞上了?你昨晚不是这样的。你抱我抱得可用劲了。”

阿莱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但是有件事是确定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带你去,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商量。”

“诶?官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阿莱慌乱地把花银扶正坐好说到:“说正事呢,别打岔。”

花银笑吟吟地看着阿莱,十五岁的少年长期习武,已经略有英气。斜着眼不好意思地看自己有些面红耳赤,煞是好玩。

“好啦,我知道的,昨晚父亲已经把利害跟我说了。不逗你了,不就是等你嘛,没关系的。就像我昨天说的,三年五年,八年十年都可以。”缓了一缓花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到:“因为我最喜欢我们官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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