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之甚,则昏蔽而忘理义,求之极,则争夺而致怨。

丁苈漏夜前来,除了和甘通回禀探查之事外,还取走了令牌,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第二日一早,荣殷和地文王一前一后的进了国相府。甘通让下人将荣将军带去侧室稍候,自己则正襟危坐,打算先会一会这位金国的王爷。

“哎呀,我说甘大人啊!您这国相府,可比宗元殿的朝堂都热闹。这几日,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吧。”

这种酸话,在梁帝走后的十数年间,甘通没少听。他走上前行礼,地文王却握住了他的手。

“本王若通医术,定要给你断一断脉!”

“王爷说笑了,您若通医术,甘某的病情岂会多日未愈?宫中御医,无过便是功。”

难怪都说虚情假意的应付,最是劳心费神。果然没说几句,两人多年结下的梁子,就初露端倪。

“本王刚才见荣将军也进了您府上,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呢?”

“通传过郡主的命令,已经回去了。”

听甘通这么说,地文王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甘大人,不瞒你说。得知郡主受伤,本王特地进宫探望。谁知,竟被那荣殷给拦了出来,你说气不气人。我看如今这营军的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

“王爷息怒,她们也是奉命办事。”

“奉命?奉谁的命?本王是郡主的二叔,还能害她不成?”

地文王嘴上喋喋不休,心里却比谁都冷静。

夕林郡主多日未上朝,停了朝会,甘通又一直称病不肯露面。他这个宗亲之首,心中有诸多疑问。只能先来国相府,找找答案。

“郡主毕竟是女子,此次受伤还需静养。王爷不如过些时日再去探望吧。”

甘通找了个合适的托词,断了他对自己的试探。

这么多年,地文王虽无出格的举动。但甘通知道,觊觎皇位的心思,他是一刻都没停过。

二人十数年的明争暗斗,他虽很少得逞。可这次,一旦让他知道,夕林流落在外,地文王未必不会动杀心。

到那时,就算夕林郡主还活着。想再回朝,只怕也难如登天了。

甘通担心言多必失,不想再与地文王继续纠缠。

“将军,甘某有一事甚是为难,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帮忙?”

地文王先是一愣,想着这老匹夫还有求人的时候,接着便一脸和善道:

“甘大人不必见外,还请但说无妨。”

“甘某听闻,近日已有敌部士兵乔装入城。如今侯宴将军重伤,扬栋又带兵在六观峡与敌军对峙,分身乏术。”

甘通故意面露难色,略带恳求。

“王爷在宗亲中,一向威望甚高。可否请王爷让各位宗亲,分些人出来。在城内搜寻敌兵踪迹,以免它们里应外合,对金国不利。”

甘通的本意,是想分散宗亲们,对夕林受伤一事的注意力。但说来奇怪,一向视甘通为眼中钉的地文王,居然格外爽快的答应了。

“为国之事,责无旁贷。此事交给本王,国相放心便是。”

说完,他“啪”的一声盖上茶杯,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甘通还没来得及行礼,他就匆忙出了国相府。

“这背影看着不单纯啊!”

甘通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身让一旁的下人,请来了荣殷。

“见过甘大人!”

“今日这样早,荣将军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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