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上,县衙门口就闹开了。

十三岁的小姑娘张巧儿,在衙门击鼓鸣冤,并不停高声控诉,自己的叔叔婶婶收人钱财,与人合谋,害死了她爹张遇福,并还打算将她强嫁给一个瘸子为妻。

许纾和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替这小姑娘撑腰。

当即表示,陈知的面馆出了人命案子,是被人陷害。

这几日陈家的几桩案子正在风头上,城里多少人盯着看呢,黄县令没法子,只得命人去把张家人,还有那当初做人证的帮厨婆子以及她那瘸腿孙子给带来问话。

昨儿晚上一番安排,自然不能白忙活。

这张巧儿的叔父,也就是张遇才,上了公堂便什么都说了,讲是有人给了他银钱,指使他这么干的。

刚好他不满他大哥张遇福是个痴傻的,卖力赚不到什么钱,还带着个女儿,两张嘴要吃饭,所以便应了旁人的指使,一来解决他大哥这个累赘,二来把张巧儿这个侄女也能甩了。

那帮厨婆子倒完全是听张遇才的话。

她儿子儿媳都没了,和这瘸腿孙儿相依为命,一直想给孙子娶个媳妇,奈何家贫,一直没有人肯嫁。

这两人可不就一拍即合。

事情说明白了,围着看堂审的百姓们,都纷纷唾骂起张遇才夫妻和那婆子。

可案子口说无凭,黄县令自然要那张遇才出示证据。

张遇才昨晚早就被交代过了,所以这会子自是一口咬定,是六顺堂的人。

黄县令当即黑脸,“胡说,六顺堂是赌坊,与陈知的那些个生意又无交集之处,作何要害人?!”

“因为陈家的二少爷陈锦欠了六顺堂的银子不还,六顺堂的人说,说要给陈家人一点儿教训。”张遇才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咽了口唾沫才又道,“草民不敢说谎,还请大人明察!”

他说完这番话,黄县令正要开口驳斥,却听得一旁许纾和高声道。

“大人,此事事关民妇夫君的清誉,此人既然说的清楚明白,定然是有依据的,民妇恳请大人,能彻查此事,还我夫君一个清白!”

“公堂之上,岂有你插嘴的份儿!”黄县令怒喝。

但此刻围观的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带头喊起来,说有冤情不查不可之类的话。

煽动之下,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对这接连几桩案子猜测起来。

黄县令的面色变得难看,只得命人带上张遇才去六顺堂抓人。

许纾和自然是跟上的。

而衙门外,已经赶到的陈勋自然也听到了堂审的内容,立刻就吩咐身边小厮,先一步赶往了六顺堂。

这一趟注定是跑空。

六顺堂有黄县令和陈勋两人照看着,自然不会叫搜出什么人证来。

如此,便成了张遇才的满口胡邹。

但许纾和也没想过这就能拿这群人怎样,她要的是,捅出另一桩事。

果然,在这抓人的混乱对峙之中,许纾和就成功的让六顺堂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陈锦欠了六顺堂十万两银子。

于是许纾和便立即又拉出了一个人证来。

正是去沁香楼那日,从那掌柜手中买来的线索,找到的,冯氏买凶杀人的中间人。

如此一手,杀得黄县令和陈勋都是措手不及。

此人的出现可不就正好连上了么,陈锦欠下十万两银子,无力偿还,冯氏这当娘的就给帮忙,想到买凶杀人,害死陈知跟许纾和两口子,再设计得到两人名下所有财产,拿去给陈锦还债。

只是不曾想,这谋杀失败,反倒自己入了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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