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随行的弟子里面,已经有一部分开始出现了内力不济的情况,可是需要休息一下?”

“依你之言。”

“前面有客栈,我们便在那处暂做修整,好好歇一晚,让弟子们好好恢复一下精力,也好精精神神地去七里河。”

沈璧看着浅浅笑着的江楠,沉默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这个温柔的女人一直都在对自己释放善意和温暖,哪怕自己一直待她冷冷淡淡的。

就像现在,随行的弟子虽有疲色,但不至于内力不济,只有自己,凭丹药强行提起的灵力能够支撑得住长时间御剑的需求,但,对自己的身体总归是损耗过大。

自己并未露出任何异色,旁人也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吃力,但她却感知到了。

她一向如此,待人温柔,事事细心,对并不讨喜的自己也是如此,贴心至此,用这样一个理由维护了自己的体面。

“可以,”江楠欲走,通知弟子,却没想到一向少言的沈璧,多了些言辞,“一路辛苦了。”

左丘怀仁确实宠爱沈璧,派江楠出来也深意——江楠是个体贴的人,万事俱细,有她在,便会安排好一切,这一路上,都是江楠在安置吃食住行。

朱鹤宗此次出行,带的弟子颇多,倒也是给七里河莫大的面子。

人数很多,所以,朱鹤宗一次性就占了悦来客栈的大部分房间,导致后来的过路人,无房间可住,只得再往前赶赶路,看是否能遇到下一个客栈,不然就得露宿荒野。

这可苦了赶路了许久,急需休息的小倒霉蛋子。

就比如祁淮。

“啊?没房间了?”祁淮欲哭无泪。

最开始出谷的斗志昂扬,在经过了迷路、掉进捕兽坑、误入毒物林之后,祁淮筋疲力尽,几欲先死,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觉,好不容易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一个可以好好睡觉的客栈,结果还是满员无房。

早知道,就应该把父亲的造化囊给偷出来,就不用这样辛辛苦苦找住宿的地方。

祁淮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吃了这么多苦头,脸上的委屈溢于言表。

负责招待客人的前庭小二哥都颇有些不忍心,这一看就知道是不知人间烟火的富家小公子出来体验生活来的,结果受了不少的祸事,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衣衫的材质虽然是上好的绸料,却已经脏破不已。

“这......小少爷,真的没有房间了,”小二哥眼尖,看到了沈璧从门口进来,这不是那群仙人的领头者吗?直接问人家可否让出一间房间就行了嘛,小二哥急忙引导祁淮看向门口“小少爷,您看门口,便是那位仙人包了客栈的房间,您可以直接去问问她,能否空出来一间。”

祁淮看向门口,是一位穿著门派素袍的修士,不是顶漂亮的样貌,甚至由于面部的棱角过于凌冽清晰,带了几分男性的硬朗,眉毛透露着几分难抑的张扬,明明是颇具攻击性的眉眼,却因为清冷的丹凤眼,压制了几分凶性。

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好相与的人。

但祁淮不这么觉得。

他多看了两眼沈璧的唇,是颇具肉感的丰润的唇,红艳,漂亮。

冷冽的脸,迫人的眼,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让人忽略她的唇。

但祁淮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她的唇。

祁淮觉得,她的唇,很热烈,很性感。

不过,比自己还是差远了。

祁淮忍不住拿自己比较了一下,他对自己的样貌可以相当的自信,这可是完美地遗传了美人娘亲的完美相貌。

沈璧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视线——她并不习惯这样直白的视线,相比较之下,左丘怀仁的视线粘稠湿滑如毒舌吐芯,门派其他人或是嫉恨、或是不屑的视线,更让她觉得习惯。

沈璧看过去。

衣裳用的料子是顶好的云锦,刺绣的针脚也是精妙无比,只是款式过时了些,衣服也有些陈旧。

肤白发乌,十指纤长白皙,没有吃过苦头的样子。

既无修炼痕迹,也无门派标识。

应该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少爷,家里依旧宠爱得不行,却自己偷溜了出来,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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