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良趴在软软的榻上,身子底下铺着一层干枯的茅草,茅草上面有一层麻布垫着,他不时挠一挠胳膊,因为虱子有些多,幸好这些虱子个头都比较小,吸不了他太多血。

昨天被谭黑牛打了之后,初始只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也没什么痛觉,只是行动稍有不便,等到过了一晚,那里就开始传来一阵火辣,充血肿胀,只要稍一动弹,甚至开始有一股刺痛传来。

不过他印象最深的还是杀谭黑牛那一刻,父亲狰狞的面目,以及地上挣扎动静越来越小的谭黑牛,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小到大他也只见过谭家爷爷死去的尸体,不过那是他自个儿病死的,和这可完全不一样。

“嘶……”

“娘亲,你轻点。”

“现在知道疼了,真是闲着没事干,要去和那几个调皮孩子打架!”营良身侧的妇人就是他的娘亲任氏,正在给他敷药,因为常年住在河边,再加上条件不好身子骨弱,她的双腿时常会犯风湿,冬天更是频繁,所以她的身侧摆放着拐杖,有些陈旧泛黄,看起来已经使用过很多年。

虽然身有残疾,但却是河埠村有名的村花,盘起的发髻,小而瘦削的脸蛋,细细的脖颈,即便是因操劳过度而暗黄的肌肤,也掩盖不住她的整体气质。

“都说了是他们先扔雪球砸我的……”营良很委屈,他想说出实情,但又害怕让母亲担心,更害怕父亲抽他屁股。

“别人欺负你,你跑就是了,别人伤了你倒还好办,万一你伤着别人,我们哪有银子去赔给人家。”

“知道了……娘。”

屋内升着盆火,还不是太冷,但屋外的风雪却能将人冻透,凛冽的寒风像凌迟的刀子,刮得营鱼生面颊生疼,若不是他皮肤早已干裂,恐怕也只能回屋避避了,更别说继续去乌水河上凿冰搂鱼。

他拿着把锄头,在自家的小菜地里不断挖着,由于土地被冻的太硬,废了好一番功夫,他才刨出一个坑来,里面有一个小木盒,装着明年上交赋税的银两,随后,他将锄头搁在一边,从胸口掏出了发热的宝珠。

什么玩意儿?这是要把我活埋了?

程立看着旁边挖出的一大堆土,有些无语,这也太窝囊了吧,给他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啊!昨天他才和营鱼生建立精神联系后,本想直接把珠子的用处说出来。可他都单机了几万年,突然就有点不甘心,于是冒出些好玩的想法,比如控制角色营鱼生来体验一下上辈子玩过的养成游戏、种田游戏、竞技游戏啥的。倒不是他有啥奇怪的恶趣味,主要是他太了解人性了,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而且,他也不想只做个辅助别人的器灵。不过现在这样,也只能再给营鱼生一点希望了,他可不想再这么无聊下去。

他调动能量和血气,又将一副画面传达进了营鱼生脑海:一位戴着十二旒冕的天神,在宝珠面前祭祀了一头麟甲巨兽,接着划破手指,滴在珠子上,紧接着,异变突起,那被献祭的巨兽血气,化作一丝精血,汇入天神的天灵之中,使得后者在战场上竟然可以幻化出那巨兽的体型来。

营鱼生再次愣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以此类推,祭祀水牛的话,岂不是就可以变成水牛。

他摩挲着珠子,将木盒取出,又把土填了回去,还踩了两脚,将其压实,随后又横着锄头扒拉过来一堆雪,最后看起来这块地就像是没有动过一样。

乌水河畔,一个破旧的院落,三间土坯房连在一起,灶房外边堆着河边捡来的干树枝和前些日子囤积的大堆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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