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闻能看出他心里的孤僻,会主动把他带来和身边的朋友认识,起码相处了之后,陆余安没之前那么不爱说话,性格也没那么孤僻了。

温闻问他:“陆余安,想考什么大学呢?”

陆余安实话实说:“不知道。”

“你觉得T大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去,之后还可以一起玩,以后称霸T大,成为T大独一无二F2。”

“T大F2,你倒是想的出来。”

“那怎么了?我这叫有自信你懂吧?如果你要是不懂我,那你真是没品。”

“我挺有品位的,真的。”窗外的阳光耀眼,“放学要不要带把伞?”

温闻看了眼外面晴朗的天气问:“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不是,不挡伞你会被晒黑。”

温闻笑了:“你好像对我的性别认知有些错误,我是男的,我黑点怎么了?还有不少人喜欢黑皮体育生呢,说不准我黑点更多人喜欢。”

“我是看你娇嫩,觉得你经不起晒。”

“那你真是看错了,我要是娇嫩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娇嫩的人了,我晒一晒没什么,重点是你要是晒黑了,那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这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陆余安也没生气。

“那你心疼我吧。”

他的神色太过于自然,温闻没能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靠,陆余安,你不会喜欢我吧?你不会真的是喜欢我吧?”

温闻的反应太过于激烈,陆余安没及时回答出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如果承认,他大抵知道他会收到什么样子的回答。

“不好意思,你人还不错,但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并不喜欢你。”

这种类似的话语他不止一次从温闻的口中听过他对别人讲。

他的沉默太长,温闻给他竖了个中指,“你不会真去思考了吧?我很明显是在开玩笑吧?你是不是傻?”

陆余安比较之前,如今的他会和别人沟通,除去温闻之外,也交了不少的朋友。

看着陆余安一点点比之前更好,温闻心里也挺高兴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说:“我看班上有不少人早恋的,他们都约定好和对象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如果你也谈恋爱了要和你女朋友考同一所大学,那你就把我刚刚的话当成放屁吧。”

“没谈恋爱。”陆余安说,“目前也不太想谈恋爱,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温闻“哦”了一声,“行吧,那我们努力考同一所大学,你要是考不上T大的话,我会笑你的,希望你不要等到我嘲笑你的那一天。”

陆余安的成绩并不差,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温闻也只是随口一说。

陆余安最近很奇怪,他说出来的话也很奇怪,有很多时候温闻都觉得对方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于暧昧了。

虽然他没有证据。

高考完之后,他总算等来了两样东西。

录取通知书以及噩梦。

梦里面,有一个男生凶狠地质问他:“你凭什么过的那么好?明明我们两个都叫温闻,你凭什么过的比我好那么多?凭什么我就要被抛弃,而你,有钱又有爱,凭什么?”

因为恨意,男生说来的话很凶狠,温闻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够掐断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明明不认识这个人。

“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凭什么?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凭什么还活着?你凭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因为做了噩梦,他喘了很久的气。

因为刚睡醒,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陆余安,你死了吗?”缓过来之后,温闻在房间里面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都没有能收到回应,温闻有些心悸,他很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他以前也做过噩梦,但从来没有一次,噩梦像今天这样真实,他都要分不清那是不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了。

他给陆余安打了个电话,对方过了一会才接听。

陆余安问:“怎么了?”

“你人呢?一早上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我一大跳。”

“活着呢。”陆余安说,“给你做饭,等会记得下来吃,今天能想起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哇,陆哥你人好好啊,竟然还给我做早饭了。”温闻语气日常浮夸,“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什么人?陆余安你真是太让我痛心了。”

“那我好过分。”陆余安毫无诚意道歉,“起来了就可以下来吃饭了。”

昨天晚上一连做了好几个梦,一起床他就感受到了饿意。

“OK,我马上下去,你迎着我吧。”

挂断电话后,陆余安盯着手机看了会,昨天晚上,他去找回了儿时和温闻认识的那一段记忆。

有上帝视角的他,总算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生那一场重病。

他的历练很失败,一路成长中又带着些上辈子的特性,尽管年龄不大,但他依旧保持着上辈子的性格。

遇见温闻时,儿时的稚嫩与他本身的性格相融。

温闻搬走之后,年幼的陆余安每天都很伤心,但那个时候的他过于弱小,做什么都无能为力,只好自己把那一段记忆封锁起来。

如今他看那段记忆的时候,自己都想夸自己两句。

那么小的年龄,带着零碎的记忆把他和温闻认识的那一段时光给封锁起来。

“陆哥陆哥。”听见温闻的声音后,陆余安收了手机,把今天煮好的粥端了出去。

“来了。”陆余安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今天醒这么早,出息了,小闻?”

他说到温闻名字的时候,尾调微微上扬,温闻总能从这两个字之间领会到一些嘲笑的意味。

他的笑容瞬间顿住,“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了?你是不是笑我?”

陆余安问:“我妈可以这样叫你,我不行?”

“不行。”温闻拒绝的很果断,“阿姨又不会这么肉麻的叫我,你真的听不出来你喊我的时候有些过于肉麻了吗?”

其实还是嘲笑的感觉更重一些。

他不允许。

“那我错了。”陆余安能屈能伸,“能给我个机会,喝我煮的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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