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要养鸟了?”纤袅问。

“可不是,你看王府里面那几只鸟,只要我一伸手,自己就飞过来了!”弘昼道,“这一次买几只新奇的。”

“可惜还是得关在笼子里。”纤袅叹气。

“不关在笼子里,万一哪天飞出来了,再找回来,可就难了。”弘昼道,“你若是喜欢,我也给你买几只。”

“你用的我的簪子当的钱,不就是用我的钱买东西吗?你可真会算计!”纤袅娇嗔一笑。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嘛!反正也是我赏你的,我拿回来用用,你就不高兴了?”弘昼笑道,“你要什么,我赏你便是。”

马车停下后,弘昼带着纤袅去买鸟。弘昼不停地用手去挑逗鸟儿,有的鸟儿很紧张,然而还有一些鸟儿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

“这是什么鸟。”弘昼指着一鸟笼里小巧玲珑、羽毛细腻的鸟。

那鸟身上有白色的斑点,像珍珠;两颗小眼睛胆怯地打量着一切,像黑宝石。清脆的叫声如同银铃般悦耳。

“这个是珍珠鸟,刚开始比较怕人,熟悉之后便离不开你了。”卖家笑道,“这个可是很难获得的,但是好养。给些小米、稗子就会吃,偶尔给片菜叶子,就会长得更好。”

“这个多少……欸,这个红色的珍珠鸟看起来更是新奇,怎么卖的?”弘昼问。

“这个啊,是珍珠鸟中的一种,红梅花鸟、红梅花雀、红雀、红珍珠都是它,我们弄来的红梅花鸟,有的是从南方弄来的,有的是从日本弄来的,可是很珍贵的。笼子里面,一雄一雌一起卖,五十两。”卖家道。

只见雄鸟的繁殖羽通体为朱红色,肩背、两胁、腰及两翼处带有均匀的白色小点斑。雌鸟上体呈淡褐色,仅腰部和尾上覆羽为红色,其余下体为灰皮黄色。白色点斑较少,零星分布在两翼。弘昼很是喜欢,便正要掏钱,却发现纤袅的偏凤钗只当了四十五两。

“你看你笼子里的鸟,哪里活泼了?我看啊,都关出病来了。谁知道我们买回去是不是没两天就死了,你还卖这么贵!”纤袅拉着弘昼,“走,谁稀罕了!”

“四十五两,行了吧!”卖家芒道。

“四十五两?你看这鸟,都快死了,还卖我四十五两!”纤袅还是不乐意。

“四十二两?行吧。”弘昼拿出银票。

纤袅本来还打算继续把价格往下说,却不知弘昼如此没耐性。无奈,四十二两提了一对红梅花雀。

“我本来还想往下说,你看看,现在只剩三两银子了。万一一会儿你看见更新奇的想买,钱又不够,难道你把这鸟退回去?”纤袅道,“我们回去吧,这样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这鸟你喜欢吗?喜欢就给你养。”弘昼道。

“好看当然好看,但是毕竟太可怜了。”纤袅叹气,“我真想打开鸟笼……”

“这可不行。”弘昼道,“既然你不养,那我养。”

回到庄园之后,弘昼忽然又收到宫里头的事情,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去。由于福宁帮着搬东西,才得见纤袅。

“过不久,奴才便要正式辞职了,大概就是这个月。奴才已在临江安居,会尽力照顾格格的。只是奴才还有一事相求。”福宁道。

“你说吧,我必然答应。”纤袅道。

“待格格长大了,总会问起额涅来。我希望福晋写一些信,每年生辰的时候,我就给她一张。”福宁道。

“那便是甚好,难为你这样关心她了。”纤袅道,“我会尽力在半月内写完的。此外,我这里有些首饰,可以带走,一些你用来卖了补贴家用,还有一些,就给茕儿作为嫁妆。”

“好。”福宁答应。

只是不宜久留,搬完东西后,福宁连忙离开。纤袅含泪挑选着首饰,一定要为瑶茕选最好的一切。

笼子里的红梅花雀叽叽喳喳的,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纤袅于心不忍,好几次都想把鸟笼打开,可是又一次一次放弃。

“这个笼子太小了,本来就不适合你们。”纤袅叹气,“可惜我没法打开。有人能打开你们的鸟笼,可是谁又来打开我的鸟笼?”

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两只鸟儿似乎听懂了,安静下来。纤袅终于打开了鸟笼,两只鸟极其欢喜,连忙飞了出来。它们站在了纤袅的手指上,纤袅也是欣喜,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仿佛自己过去就是一只红梅花鸟,在丛林里飞,多么愉快,无拘无束,可是有一天却被……想到这里,纤袅的泪水落了下来。

“想必过去,我们是见过的,你们才会亲近我。”纤袅擦干眼泪,“你们走吧,王爷问起来,我解释便是——不必在鸟笼里唱他喜欢的歌,不必为了讨好他把自己拘束起来。”

两只鸟儿似懂非懂地看着纤袅,绕树三匝,依旧回到纤袅手上。纤袅并不想把它们放回鸟笼,而两只鸟儿飞一会儿又自己回来了。想必正是因为如此,纤袅才会觉得有一种熟悉感。纤袅为它们梳毛,它们也很舒适惬意。待弘昼回来时,只见纤袅手上两只鸟儿,笼子里空空如也。

“怎么放出来了?”弘昼问。

“放出来吧,不然,怪可怜道。你瞧它们,就这样在我手上,有时候飞几圈又回来。”纤袅道,“别拘在笼子里面,出来透透气。”

弘昼不好再说什么,只见两只鸟儿如同受了训练一般,竟格外听人话。

“确实,不必整日关着。”弘昼道,“既然你喜欢,你就拿着玩。”

“多谢王爷。”纤袅道。

两只鸟儿,如同天上的仙鸟一般。纤袅很喜欢,总喜欢放在手心里摆弄。

夜深时,鸟儿才终于回到笼中。纤袅如释重负,累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忽然感到一阵腹痛,一股暖流流下,弘昼连忙唤来崔奇哲。崔奇哲诊断之后,小心翼翼道:

“福晋这是月事来了。”

“来了?”弘昼欢喜,“都这么久了还不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这样看来想必是身体调理好了!”

听到如此,纤袅心里隐隐不安。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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