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人没了?”福宁问。

“他们进了狼窝,我们没法过去。不知为何,那些狼仿佛跟他们一伙般,竟护着他们离开。我们也不敢过去。”山贼头子道。

“这确实是奇怪了。但照你这般说,他们似乎是安全的。”福宁道,“银子少不了你们的,但是人必须给我安全带到。那位哥儿,留住性命便是;而那个丫头,你们必须拿到手,并给我好生伺候着。过些时日,我来找你们要人。”

然而瑚成每日跟狼群在一块儿,不过每日由狼群带路,兴许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直到看见依依墟里烟,瑚成终于看到了希望。

“哥们儿,这阵子多亏你们照料!”瑚成抚摸着为首狼王的头,“若是有缘,我给你们再送些吃的。”

狼群目送瑚成二人离开,前方是一处村庄,仿佛早就知道有客人要来,竟已准备好鸡豚。瑚成觉得奇怪,询问得知,原是此村名为张家村,今日恰好是祖先忌日。那些人也并未打算收他们的钱,予其酒食并且提供住处。见瑚成带着瑶茕,于是特意准备了羊奶给瑶茕。瑚成与村里人相谈甚欢,不觉多喝了几杯。等睡醒时,哪里还见瑶茕的影子!

瑚成慌乱,整个村子找,竟都不见人影。村里头人倒也热心肠,帮着找孩子,然而始终不见影。

原来那村里头的人早就被山贼赶了出去,那群强盗便乔庄进去,趁着瑚成醉酒,将瑶茕带走了。在福宁收到瑶茕之后,便将其送到自家亲戚家里。经历了半个月,瑚成才终于找到了兰蕙他们。此时瑚成形容枯槁,颜色憔悴,宣告了瑶茕失踪这个噩耗。瑚成再一次写信给和亲王府,再次说明了这个噩耗。听闻此事,纤袅重病。

纤袅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冷汗不断。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竟如同杜鹃啼血,不过呻吟罢了。

“茕儿……我要茕儿回来……”

“一定会找到的。”弘昼端着药碗,“喝一口吧,若是好不了,茕儿回来看见会伤心的。”

“我不喝,真的好苦,便让我死了算了!”纤袅啜泣,“我倒宁愿她像永瑛一样夭折!她若是被拐子带了去,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折磨!她才多大,身子又不好,却……王爷,求求您,一定要找到茕儿!”

“你别怕,一定会的。不过现在你身子要紧,必须治好。”弘昼扶起她,“来,吃药了。”

“茕儿必然过不好的,她身子不好,若是命不巧去了……我便去黄泉路上照顾她!”纤袅道,“把药拿开,我不吃。”

“你若是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要狠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弘昼反问,“你若是不好了,我也跟着你不好。你自己的身子要紧,不要这么糟蹋。”

“不……我要我的茕儿……”纤袅哭泣,“茕儿……茕儿……”

“你想想,为什么通缉就能找到人?为什么诛九族一个都逃不掉?哪怕九族远亲不认识从不来往都会锒铛入狱,这说明了什么?只要皇家想要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我已经向皇上禀明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弘昼道,“等永琨回来了,我们就把他接到你身边,你可以亲自照料着,好不好?”

此刻弘昼再不想永琨回来,他也必须回来了。或许只有此刻,永琨能给她安慰。永璧长大了,和纤袅又有些矛盾,虽说是知晓纤袅活着,但是不能现在让他来陪着,总得过些时日,缓和他们母子关系。永瑸和永瑍,纤袅虽然疼爱,然而他们不够稳重,泄漏一些东西可就不好了。永璔还小,杏雨带着,若是忽然让永璔离了她,杏雨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会起疑的。

他现在只希望永琨能快点儿回来,这样可以稍微安慰一下这个忽然失去女儿的可怜女人。

弘昼每日都在府外庄园,倒令二位侧福晋感觉奇怪——她们知道弘昼有好几处庄园,可是平日里弘昼都不怎么去,怎么忽然去那么频繁,甚至崔奇哲也总往那里跑。雪璎问过几次崔奇哲,崔奇哲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甚至为了不被弘昼怀疑,竟然不去与雪璎会面。

“王爷成日里留在庄园,怕不是金屋藏娇吧?”雪璎问,“我问过阿玛几次,他总是不说,后来为了不被我问,干脆不见我了。”

“王爷若想要纳妾,带回来便是,让那娇客给我们敬个茶,我们给她一个住处多发几两银子便是。若果真是金屋藏娇,王爷不敢带回来,那么那位娇客……恐怕不是什么干净的,王爷怕我们唠叨,因此不带回来。”杏雨道,“前阵子乌希哈得宠,这一次换了个娇客。恐怕那娇客,是王爷从东北带回来的姑娘吧!”

“王爷既然不敢带她回来,必然出身是不光明的。”雪璎道,“有了这个开始,指不定王爷会养一个庄园的妓女呢!倒不如把那娇客请到王府里面,一来王爷会觉得我们大度,二来呢,要好时刻敲打着那人。”

弘昼心下深知自己一直留恋在庄园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然而纤袅病着,忧郁着,弘昼也实在是抽不开身来。有一次回府,瞧见乌希哈正在采花,这才忽然想起王府还有这么个人。寻思着不让府里头的人怀疑,弘昼便也对半分着夜晚。几日陪着纤袅,又几日召幸乌希哈。乌希哈倒是苦不堪言,自从弘昼回来之后,那所谓的“风流”不减反而有了更多花样,然而却又感觉醉翁之意不在酒。

“奴才虽不知为何王爷时常不在王府,但是也知晓这不该过问。然而王爷每次在王府时,便召幸奴才。奴才惶恐,二位福晋终究会训斥我的。”乌希哈道。

“别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你还不想要?”弘昼挑逗着她,“多少人想要这福气还没有呢,怎么几月不见,你倒这么拘束了?我去东北又知道了好些花样,你总得把我伺候舒服吧?白天在朝廷操劳,晚上回来了,总该放松放松吧?”

“王爷也得多注意身子。我人微言轻,说的话王爷不一定能听进去,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乌希哈道。

“你怎么也学着那两个一样絮絮叨叨的?”弘昼问,“我爱怎样,她们管不着!平妻不过是好听一点儿的说法,她们顶多算是贵妾。这些事情还用不着她们两个操心,真是没事闲的!”

“二位福晋跟了您那么多年,您总要听她们絮叨的。况且章佳氏福晋被四公主予以殊荣,就连崔佳氏福晋还要低她一等呢。”乌希哈道。

“以后称她们两个,不准把‘侧’字去了!她们永远只能平起平坐,永远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她们若是对这个位置腻了,去当格格啊!”弘昼冷笑,“我不在这些时日,她们怕是把王府闹翻天了吧?”

乌希哈见弘昼有些动怒,知晓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话。毕竟不知乌希哈如何回复,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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