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蕙终于平静下来,她还是相信瑚成的。她擦干眼泪,温柔地为瑚成整理好衣服:
“好了,不跟你闹了,怪我想太多了。茑娘是你亲妹子,你多疼爱些也是应该的。”
“你想通了就好。以后有什么不高兴的,有什么误会,尽管告诉我。”瑚成笑道,“对了,我在外头瞧见一个簪子铺,里面的簪子可好看了,我去买些来,夫人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那你快去,必须买一支我最喜欢的,否则,我可不扰你!”兰蕙笑道。
瑚成连忙去买簪子,楚桂儿终于可以出来透气。
“瞧瞧,泪水还没有擦干净。”楚桂儿伸出手,“我就说吧,你早就动摇了。你若是没有动摇,你早该让瑚大爷把我抓起来了,你却把我藏起来。正常见面,你哪会害怕被撞见?只有……藏情人了。”
“你……你胡说什么!”兰蕙躲开,“你快走,一会儿他回来了,必然不会放过你。”
“我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你呀……啧啧……还怕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娶到手的!”
“你这个无赖!”兰蕙恼羞成怒。
“我相信你会跟了我的。”楚桂儿将沾了兰蕙眼泪的手指放在嘴里,“有空我再来瞧你,现在我要去王爷那里了。”
楚桂儿快步去了弘昼那里,此时纤袅与弘昼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正不悦,纤袅正拭泪,弘昼坐在一旁生闷气。
“主子可别气坏了身子。”楚桂儿道,“您这样,奴才看着心里头也不好受。”
“你先把福晋守着,我要去先去福宁那里。”弘昼道。
弘昼匆忙去了福宁那里。纤袅并不想看见楚桂儿,她还在想方才听到的——她与弘昼置气,也是因为这件事。
“福晋,奴才还有一事相求。”楚桂儿道,“今日的你也已经知晓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头清楚。”
“你私底下干这种勾当,实在让我恶心!”纤袅道,“那拉氏早就成婚了,你凭什么追去她?”
“福晋,奴才对她可是真爱啊!”楚桂儿赔笑,“不如,您帮奴才在她面前说些好话?”
“我为什么帮你?”纤袅冷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福晋啊,兰蕙只有跟了我才会过好。”楚桂儿笑着,“福晋,之前随我对你不敬,还请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计较。”
“我不会帮你的。”纤袅道,“你不要纠缠她了。”
“福晋,非要我把话挑明吗?”楚桂儿沉声,“你兄长根本没法生孩子,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你永远不要指望你可以有一个好外甥!更何况,那拉氏一直霸着你兄长,她可一点儿不想你与她兄长好。”
“你胡说什么!”纤袅怒道,“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福晋,您心里头很多事情明镜似的。”楚桂儿笑道,“您帮了奴才,奴才可以为您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王爷能听进去我的话,您也知道,奴才说的话是多么管用。牺牲一个人,换您好。”
“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坏心思说出去?”纤袅冷笑,“若让我兄长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福晋您是不会说的,您会假装不知道,您并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也不想说出去会害得那拉氏身败名裂。”楚桂儿道,“您说些话,让她跟了我,你也有很多好处。”
“你……真是大胆!”纤袅怒道。
“福晋,您帮我,我也帮您。您不是一直希望,能与王爷长相厮守吗?王爷放不下心里头的伤痛,但是我可以安抚他。”楚桂儿道,“回去之后,您也不用回密室,王爷对您待之如初,就像刚认识那样。福晋,当年我们可是劝谏了王爷一次,我还借此……除掉了我过去的仇敌!福晋,您觉得,您自己和王爷更重要,还是那拉氏更重要?让她跟了我,我心情也要,也在主子面前为你说好话。福晋,您想清楚了。”
“我帮你,岂不是助纣为虐了?”纤袅冷笑。
“您怕是忘了在密室里的日子了吧?奴才寻思着,王爷回去之后,您可以长期住在那里……哦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这几日竟然忘了!王爷新得了一个格格,是完颜家的人,被你父亲收为孙女,倒成了你的侄女儿,似乎是要取代你。到时候回去了,把您放在密室里,王爷很快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爱,到时候尸体臭了都不能察觉……啧啧,多凄惨!”楚桂儿笑道,“那格格,倒与福晋有几分相似,王爷可是宠爱得不得了!”
“王爷这么快,就有别的女人?”纤袅震惊,“那位格格,想必比我好太多吧。”
“那倒未必。那位格格连字都不认识,于是王爷打算培养她,说不定到时候啊,真的就取代您了——她就是为了取代您而入府的。”楚桂儿道,“福晋,这件事情可不能坐以待毙!”
“那位格格,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怎么就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侄女儿了?”纤袅问。
“她似乎是您母亲娘家哪位兄弟的庶出之女,从小被虐待,后来副都统大人将她收作孙女儿,然后很快就送到王府了。”楚桂儿道,“福晋,您并不想她取代您吧?”
“她叫什么名字?”纤袅沉声问。
“乌希哈。”
“没听过,想必是不认识的。”纤袅沉吟片刻,“乌希哈,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美丽的名字,想必她很美吧。”
“因此您要早做打算。”楚桂儿道,“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只不过……那边的事情……”
“我只帮你简单说两句。”纤袅道,“至于别的,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那是当然。”楚桂儿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摆架子!”纤袅道,“你必须记清楚,我是主子,你是奴才,由不得你欺负主子!”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楚桂儿道,“我不过一个太监,又能怎么对那拉氏呢?我也不会玷污了她的清白,对福晋您,也如同对王爷一般忠心。我们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
“别在我面前献殷勤!”纤袅道,“王爷不在的时候,你是如何欺压我的?”
“奴才可从来没有欺压您,只不过……在帮您忏悔。”楚桂儿冷笑,“奴才哪敢对主子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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