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派到扬州城四名归元四名开元,在纸面实力上已经胜过了江家。

曹泽和陆义已经成功混进了江家的护卫队伍,陆仁因为一看就是贵公子,所以不在其中,陆义让他带领供奉们在外面策应。

陆义一直在夸这个计策好,动手之前先好好摸清对方的底细,看看有无底牌。但其实陆仁和曹泽根本没想那么多,他们只是想混成江轩心腹再背叛,杀人诛心。

曹泽被派到被他砸过的那个青楼看场子,半个月过去此处已经修缮完毕,看不出之前被火烧的痕迹了。

他看到了之前被他踢飞的那个姑娘,脸上至今有伤。她自称是出于想保护大家的心情上去拦了一下那个强盗,然后江家居然信了,她因此受到了表彰,被升成了管事,不用干之前的老本行了。

曹泽之前就想了解大唐的民生,因此借职务之便与她稍微亲近了一下,了解到了很多东西。

原来大唐也有吃不起饭的人,这里土地兼并非常严重,许多人都没有土地,气候再好收成再高自然和他们没有关系。为了吃饱饭他们往往干着牲畜一般的工作,要不就卖身为奴为仆。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现实还是让曹泽眼前一黑,气候恶劣履受天灾的燕国都不至于这样。不过想想也是,燕国人有反是真造,天灾还没开始饿死人呢,杜河就带领河工砸了老东家的府邸,燕国的门阀势力倒像是他们养的年猪。

恶劣的生存条件铸就了燕国人坚韧的性格和顽强的斗志,注定不会像其他三国的百姓一样逆来顺受。

自己之前的理想是消除世间的剥削与不公,现在想想这个目标有点太大了,先定一个小目标吧:消灭门阀势力,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马劲之前说他还没有定性,年轻人都这样,又被他说准了。

得亏陆义不知道他的想法,人家甚至在考虑把家里哪个姑娘配给他,他却在想怎么消灭人家。

很快过了一个月,他们没有发现江家有什么底牌。家主江轩是一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人,巴不得全天下人都以为他厉害,比如江湖上传的是他有归元上境,陆义却发现他只是下境而已。整个江家的真实实力也达不到纸面上的水平,核心成员羸弱不堪,供奉和客卿忠诚度堪忧。

江轩本人道德水平极低,但凡有点追求的都不会追随他。

陆义不想再为这么个废物浪费时间,决定收网,却在具体执行上面和小弟陆仁出现了冲突。

他想按照陆太公指示的那样借刀杀人,不沾因果,陆仁觉得应该杀一儆百,让世人知道陆家保护家人的决心,犯陆家子弟者,虽远必诛。

两人争了整整一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清官难断家务事,曹泽也不好掺和进去。

直到又过了一天,陆义才终于妥协,他太了解自己的小弟了,与其说他是天种不如说是犟种,他看着陆仁长大,还从来没见过陆仁改变自己认定的事。

那天江轩得到通知,之前砸场子的小贼又来了一个,被他新收的那个心腹张龙(陆义)击败,正在逃亡之中,另一个他很喜欢的供奉赵虎(曹泽)在后面追着。

直到现在两个月快过去了,他的生意都没有完全恢复,还多花了这么多钱请保镖,他对那小贼恨得牙痒痒,亲自点人捡起刀兵追了上去。

他们赶到南城门外的野树林里的一片空地,赵虎正和一个蒙面人激战,江轩想也不想带人围了上去,不知怎么就触发了一个剑阵,霎时间成千上万的剑影飞来,他的供奉们如同麦子一般倒下,他本人则被身侧的张龙攮了一刀。

张龙完全不受剑阵影响,大踏步地走到蒙面人身边,赵虎也不和他打了,林子里走出五人,分四角把他和仅剩了三个供奉围了。

江轩暗道苦也,捂着被捅的腰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张,我这么信任你。”

陆义回答:“好教你知道,我不叫什么张龙,我是陆家老二陆义,这是陆家老小陆仁,此行专为斩你人头,犯我陆家者,虽远必他妈的诛。”

刚摘下面罩的陆仁侧目:什么叫陆家老小?

陆仁早就名声在外,江轩见己方只有四人,三个归元境还个个带伤,对方一个天种是上境剑修,都够喝一壶的了,完全没有赢面,于是磕头告饶:“小人误犯陆家虎威,还请恕罪。”

陆仁说道:“要饶你简单,尝我族兄命来。”

江轩说道:“此事还是在下管教小女不严,让她犯下错事,奸夫误杀了女婿,我这就回去把他们一对狗男女杀了,为女婿报仇。”

听了江轩的话曹泽才知道人原来能坏成这样,明明是他自己撮合了女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又在女婿撞破以后一掌打死了他,面对生死的时候居然一点担当也没有,也不顾父女之情,全部推到了女儿身上,还骂人家狗男女?

曹泽是个义气深重的人,看到这种败类就来气,抽出摧城一锏就往他脑门砸去,江轩把全身真气运往脑门,硬受了一击,赶紧站起身来,一边逃跑一边喊饶命。

但他不敢触发剑阵的禁制,只在很小的范围内跑,很快就被曹泽砸出了真火,他知道此人不能饶他,因此也拼了性命。

陆仁陆义示意供奉们带了江家人退到一边,把场地留给曹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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