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孝,周平德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禀殿下,这周平德,确实收了游明之的钱财珠宝字画等,除了游子明,还有其他门生故吏的进献,共折合白银约为三十万两。这是,周平德账房提供的账册,和臣查明的,并无二致!”刘子孝掏出一本工整的账目。
“这,收人贿赂,还安排财务记账?还三十万两!”朱由检丈二和尚摸不这头脑,这也太放肆了吧。
“殿下,其实,京中大员,收地方督抚,门生故吏的年节冰碳孝敬,已经是惯例,除了周平德,其他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侍郎,督察院大理寺,都是一样!”范仁臣此时并不是在落井下石,而是说的是实话,就大明朝那点时有时无的俸禄,这些没有多少额外收入的京官早就饿死了,所以这收受地方官员孝敬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每到年节之时,权柄越大的官员家,门口送礼的队伍也就越多。
谁想要当清官不收?大家都在收就你不收?那不就是和整个文官集团做对,立马赶出京城!
“哎!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朱由检叹口气,他大概知道明末时候官员们送礼的风气,只是没想到这堂堂一首辅居然有三十万两之多。朱由检翻开账册,这里面记录了收入,居然还有支出,主要就是家中下人的开支和物资的采买支出,花了约三万两,还剩二十七万两。账房能把帐做到这个份上,看来这些官员们,真的把地方官员的孝敬当作了合法的收入。
做了好几年的大明朝首辅,说他清廉吧,他收了三十万两的钱财;说他贪污吧,他又只有三十万的钱财。
“殿下,臣清查了周平德的库房,有存银二十五万两,古玩字画金银珠宝若干,应当是折价的两万两。”
“仁臣,你怎么看?”
“这是大明朝之弊端,罪不在周平德。但北三县的祸乱,一个游明之的人头是平息不了民愤的。”现在刑部和督察院的门口,天天围满了围观群众,要求严惩游明之,而首辅周平德家,也是重点围攻对象,谁让他栽培了游明之这么一个好门生。
本应该平静消化的风波,被文官集团内部的争权夺利无限的扩大,如今是闹得人尽皆知。周平德这个首辅,无论他有没有问题,也是做不下去了。
。。。
“老爷,又有人将狗屎砸进院子里了。不知道门外的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老管家一脸愤愤的前来禀报。
这座庭院虽然在京城的府邸中规模不算庞大,却是万历皇帝御赐给的宅院,地位超然。周平德在这座宅院里,从侍郎到尚书,从尚书到内阁次辅,从次辅到首辅,已经度过了十余年的时光。这一座老宅,如今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周平德的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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