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

敖斯木刚要张口喊,就被卿柠伸手制止住。

形势变得复杂起来,箱子里的财物都没有带走,说明刘贵走得极其匆忙,几乎是仓皇逃亡,这倒好理解,汉军攻城,对爱财更惜命的刘贵来说,他还是能掂量得出孰轻孰重的。关键是那几个家丁,从现场来看并非为保护自家主人与人搏斗丧命,反倒更像是临时起了贪心,欲劫财而被反杀。看来刘贵带的保镖要么人手众多,要么武功高强,而且还是死忠,否则,仅这几箱能买下整座龙城的金银珠宝,就足以让人见财起意而把这个东家给灭口。

还有,这条暗道到底通往何处,此时卿柠还没有半点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刘贵一定是带着太塔从这里离开的。

望着前路不明的暗道,卿柠的心莫名不安起来,她在敖斯木耳边低声道,

“一会儿不论遇到何人,你都不可提及今夜之事,尤其是昆巴拉巫师的死和祭天金人被夺。”

敖斯木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并不多问,只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暗道,这条地道挖得及其粗糙简陋,地面凹凸不平,四壁也坑坑洼洼,好在夯得还算紧实。沿通道前行百余米,竟自左手边分出一条岔路来,相较主路,岔路反倒挖得更宽了些。

“达达,我们走哪边?”

卿柠也是懵的,这个刘贵,暗道挖这么复杂做什么,狡兔三窟?还是为了迷惑别人?

“那里有人!”

眼尖的敖斯木指着岔路低喊一声。

卿柠一惊,举灯往前,果然,不远处的地上蜷着团黑乎乎的暗影,一动不动,难道是逃亡的家丁?

两人几乎同时从腰间抽出了刀,死死盯着那团黑影,屏住气息慢慢朝前移动脚步。

黑影始终未见任何反应。

难道又是死人?卿柠皱眉暗想。

随着距离靠近,一股尸臭也跟着飘了过来。果然,地上躺着一个人,用黑色斗篷盖住全身,只露了一双穿着旧皮靴的脚出来。

卿柠掀开斗篷一看,是具壮年男子的尸体,看样子,似乎死了有些时日,大概因为这里空气干燥,温度又低,尸身除了有些腐臭味,面目还算保存完好,身上也不是刘府家丁的装扮,反倒是寻常胡人的短袍长裤,外面还套了件冬天才穿的毛皮马甲。

“巴鲁?”卿柠惊叫一声。

“不,他不是阿大。”敖斯木摇摇头。

卿柠蹲下身子,将油灯移近到那人脸前,虽然面容与巴鲁有几分相似,但仔细看,除了额上也有一道疤外,眉眼却是另一个人,而且那道疤的位置更靠下,看出是新伤痕。

卿柠重新将斗篷盖回那人身上,又看看周围,除了这个死去的巴鲁替身,通道里空空如也,前方是个逐渐向下的缓坡弯道,似乎通向地下深处,她低声道,

“我们走另一条路。”

二人退回原路,没走几步,卿柠就发现墙角处有顶软皮帽,敖斯木立即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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