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英云,是整个大央国最美丽、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这可不是我脸皮厚,而是大央目前只有我一个正牌公主。

父皇、母后披荆斩棘,建立大央。父皇专情,不愿选妃,膝下只有皇兄与我。

皇兄年长我十六岁,幼年就随父皇、母后四方征战。而我,是大央建立之后才出生的,虽未经历建国时的战火,但父皇母后常带我打猎骑马,练兵习武,还找了老师教我跳舞,从不拘束我于宫墙之内。

前年父皇崩逝,母后殉情,呜呜呜,我和皇兄就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了。

但皇兄好像不怎么悲伤,只是偶尔看着我出神。

皇兄即位以后,每天都很忙,我去找他玩,他也只是摸摸我的头,让人找些新奇玩意带我去御花园里玩。

今年春天,皇兄大婚,我及笄。母后曾说,联姻的何家是开国重臣,皇兄说,家里又多一位嫂嫂可以疼我啦。

我撇撇嘴,一点儿也不稀罕,我只想爹娘再疼疼我。

前天,下了鹅毛大雪,我和侍女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廊下吃烫锅。

今天是小年,雪也化了,又冷,就懒得按规矩入宫请安。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坐在暖阁里,昏昏欲睡。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公主,娘娘让咱家来传个话,说皇后要在今晚‘公鸡打嗝’,让你去瞧新鲜。”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齐妃身边的宦官庸良。

齐妃是母后指给皇兄的侧妃,也是屡立战功、战死沙场的齐将军的长女。

齐妃与我自幼就熟识,她像个大姐姐一样,一直很疼我。

我笑眯了眼,伸了个懒腰,顺手抓了一把金瓜子给他。

“多谢齐妃了,不过,什么是‘公鸡打嗝’?”

庸良一脸笑意,将金瓜子收好,“这……咱家也不知道啊,公主您想,就是谁都不知道,才叫着公主您一起去瞅个新鲜呢。”

我想了想,今日小年,找点乐子也好。

梳头洗脸换衣裳,小翠在马车里放了好几个暖炉,又给我抱了好几个手炉,再给我披上狐貂大氅,这才扶着我上了马车。

凤仪殿里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有几个嫔妃已经到了。“公主”,“公主”,“公主”。

我点了点头,敷衍过去。皇兄说了,怕我拘束,一应礼仪不要苛责我。

我坐了一张小几喝茶,向旁边的齐妃小声语,“‘公鸡打嗝’是什么?”

齐妃用手帕挡住嘴,“也没听真,大概是这么个音儿。”

正说着,皇后进来了,依旧摆着幅生姜脸,皱着眉头,一开口就像被辣到一样,“嘶”的一声。

我和众人一起行了礼,这个嫂嫂和我八字不和。

“公主,好几日不见你进宫,皇上已经念叨好几次了,怎么今日有闲了。”皇后扫视着坐得端端正正的妃嫔们,先对着我讲话。

“皇后娘娘,本公主来听‘公鸡打嗝’!”

我懒得跟她多说话,开门见山。

没想到,我的话跟水进了油锅一样,大家立马笑开了。

皇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公主,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

我素来不喜欢听她说教,“皇后,快打嗝吧!”

众人见皇后脸色不好,憋着笑,只在喉咙里面咕咕地响。

皇后用眼角扫了扫,整了整衣襟,“今日本宫请各位前来,实是小年之夜,要对各位进行宫——绩——考——核。”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没有公鸡,也不打嗝。早知道不来了。”

但这次没有人笑,众人好像头顶一大块乌云顷刻压了下来。

皇后清了清嗓子,又道:“各位这一年辛苦了,但谁做的多,谁用心,本宫还是能看出来的,也该论功行赏,也应该鞭策后进。海公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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