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会第一天——
白柳烟没有跟大部队过来,早早站在高处看台俯瞰家丁们忙碌。人像蚂蚁一样举着旗子、木牌等的东西鱼贯游行,在楼下指挥的白抚堂抬头看到白柳烟,便上楼来拍他的肩膀,笑道:“紧张吗?”
“还行。”白柳烟说。
“别硬撑,我那时候在开会前跑各路神佛,拜了好几天,还紧张得在墙角吐了几次。”白抚堂安慰他,“主要是怕输,丢父亲的脸。”
白柳烟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
“但是还是输了,你也知道我输了多少场!”白抚堂自嘲,“输得我觉得脸面丢尽!几天不敢出门。后来父亲命令我出门采购,我出门却发现,大家对我面色如常,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尊敬了。所以不要怕输!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白柳烟嘿了一声,说:“肯定是你拜的神太多,互相起冲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可能真是这样!”白抚堂正色道,“后来我听说确实不能乱拜,同路神明还好,不同路神明反而容易互冲。可惜我当时不知道,乱拜一通,最后拜过什么神都不记得了,所以可能确实拜过互冲的神,后面我只拜一路的了。”
他很兴奋地对白柳烟说:“柳烟,我给你也准备了个关帝像,此去不远也有将军庙,你要不这就跟我去拜一下……”
“大哥!”
“唉!”白抚堂遗憾地看着白柳烟,“知道你不喜欢神鬼之说,逼你也不会去的,还是我替你去拜吧。”
白柳烟轻吁了口气,对白抚堂笑道:“大哥,多谢。”
“不过你还是亲自去下比较好……“
“大哥!”
“好好好……”白抚堂连忙住口,见白柳烟哭笑不得的样子,看上去已经轻松不少,便鼓励地拍拍他肩膀,说声加油,继续指挥仆从去了。
白柳烟看着他背影,心底感激,忽然袖子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幺喜不知何时溜到他身边,怀里捂着什么东西,眼巴巴地仰头看他。
“怎么?”
“哥,你吃饭了吗?”幺喜问。
“吃了啊。”
幺喜闻言,将怀里手握的东西拿出来,举到白柳烟鼻子下头,说:“哥,娘不放心,给了壮骨活血的丹药,叫我给你送过来,呐。”幺喜手指一扣,手里的小木盒“咔”的一声弹开,露出里面几粒黄豆大小的红棕色丸药,跟着木盒的震动颤巍巍地滚动。
白柳烟心里莫名地别扭,把幺喜手按下,正要说话,却被嗷的一嗓子喊住,从拐角转出几个人出来。
为首的是个紫衣玉冠的公子,刚才那一嗓子就是他叫出来的。白柳烟看他身后几人,其中一人拄拐,腿上缠着绷带,想必就是王屠曾经跟他说过曾经对他父亲封府的决定不满,被覃雪客砍了一刀的“飞毛腿”。白柳烟又往旁边扫了一眼,数出一共六人。那紫衣公子大步向前,劈手要夺幺喜的盒子,却被幺喜一晃,没能抢到。幺喜吃了一惊,连忙拦在白柳烟面前,被白柳烟一拨,给撩到身后去。
“那是什么,给我看看!”紫衣公子喝道,“好小子,这是不是毒药?你借这小姑娘的手,要趁比武的时候药死对手,是不是!”
“这只是我母亲不放心给的补药。”白柳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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