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假意推辞:“这怎么好意思?”雨亭接过银子,硬揣在他怀里。他才讨好地说:“无功受禄,愧领!愧领!刚才不是小子不开面,上面查得紧哪!嗬嗬!这回你们接着唠吧,可要小声点儿哟!”
狱卒走后,四个人抓紧筹划如何让雨亭和廖二能出狱。
廖二瓮声瓮气地说道:“俺虽被诬为义和团,可每次过堂,俺都一口咬定没投过义和团,只承认想报仇潜入过贾府,又未曾伤人。而雨亭的罪名是那贾老儿买通官府硬加上的,肯用重金,皆可出狱。为今之计,只有烦请两位世叔去趟天津卫,找到俺坛口大师兄,道出我的困境,他定能携银来帮俺打点上下……”
魏文曾摇头:“此非上策。天津卫虽近,往返也要两三日。回来再四处寻访问路,打通关节,费时太多,恐怕误事。那边世琪下落不明,事情瞬息万变。依我之见,银子可由我设法筹集,而门路则由苏老弟……”
刚刚说到此处,就见刚才那个狱卒神色慌张地跑来:“各位爷!糟了!上头派大员进来探视,你们快……”话只说了半截,就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来。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不大一会儿,一阵铁门吱呀声,门被打开了,只见一刑部官员陪着个头载双翎顶戴的大员缓步走进监号。未容刑部官员开口,大员就和颜悦色地道:“这里真是太暗,哪位是顾公子?”
雨亭见问自己,趋前半步道:“小人便是,大人您……”
此时,机灵的狱卒举起盏风灯。大员借着昏暗的光亮打量了一会儿雨亭,然后笑道:“果然和顾老弟长得很相像,怎么,不认识老夫?我是令尊的好友林梦图,今日特来看你。”
雨亭方知此人就是那左都御史林大人,于是纳头便拜:“晚生叩见世伯!”
林梦图含笑道:“贤侄免礼!老夫近日返京。昨日去会你父,方知令尊已溘然去世,你又吃了官司。从刑部调阅案卷,知你冤枉,先来探看,待主管官员复核后,你不日就可交保开释。”
“世伯容禀,家父是因为一幅……”
“此事我已尽知,贤侄放心!贾斯闻诬陷之罪定将查究。”
“既然如此,晚生还有一事相求!”
“贤侄尽管道来。”
“这有一位廖义士,是否能同晚生一起……”
这时,那刑部官员插言道:“此人有义和团嫌疑,暂不能开释!”
雨亭愤愤然道:“世伯!这完全是贾斯闻对义士的诬陷,他不过是要报杀父抢母之仇罢了。贾斯闻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才买通刑部要谋他性命,望世伯明鉴。
林梦图沉吟良久,然后问那官员道:“此人可曾招供?”
“不曾”
“可有人命?”
“无有。”
林梦图气急败坏地喝道:“如此说来,既未招供,又无人命,且无确凿证据,却要一味关押下去,是何道理呵?莫非你等真的受了那贾某人的什么好处不成?”
那官员战战兢兢道:“小官实在冤枉,即使狗胆包天,也不敢如此不法,望大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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