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孟子坤不想多言,“孟叔,今天太晚了,我们一路都在赶路。”
“是我疏忽了,公子,这是相爷在时给您准备的房间,温暖小姐就安排在隔壁房里。”
孟叔一脸失职,忙安排着细碎琐事。
二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二人进了各自的房间。
温暖的房间不算大,毕竟这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二进的房子。
倒是胜在雅致温馨,家具细软多以暖色调,细节之处,雕画着竹影,居中挂着副竹林小筑图。
温暖简单洗漱后便拆了自己的头发,柔顺的头发随即散落。
女孩坐在窗前,从这个方向望去,正是将军府的方向。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头,落在女孩光滑的额头上,眼中的悲伤弥漫开来,呆坐了半响,才上床睡觉。
孟子坤的这间房很熟悉,虽是小了些,可和他在常德、平都的房间布局都差不多,又几乎是按着他的喜好来的。
少年体虚,这些天的强度,身体每天都在和他叫嚣。
可现在,他坐在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床上,却没了睡意。
他想起父亲每次见他的幸喜,二人少有的亲子时光……
还有父亲遗书上抛给他的难题,以及那桀骜的少年。
少年瞪大着眼睛,本不该这个年龄承受的责任,自从他的父亲去世后,被迫承担起了家族的重担,父亲的遗志。
这么长的时间,他将自己放逐到父亲为他准备的最后一个庄园,慢慢平复、慢慢接受,可还是没躲过少君的魔爪。
少君的娇惯奢侈喜怒不定,在这些共处的时日,他已经知晓,自是明白,父亲信上要他走的路是多么艰难。
按照如今的形势,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而他也不想再起战火。
东莞的灭亡从根上便已是坏透了,面对如今百废待兴的局面,他又何尝不期待,这个新一统的国家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怎样的生机。
之前和少君说的三年后汉城之约,本意也只是想先拖着,先稳着点少君那边,怕他们一时不忿,轻举妄动。
顺便给自己点时间,看有没有迂回之道。
可没想到,少君却想要他的命。
这是为何。
孟子坤仔细思索,韩少君的花销他极少限制,大多是满足,除了前段时间将父亲的珍藏变卖,他给了少君一封信进行劝诫。
莫非是因此,还是少君早把孟氏财产当作自己的金库。
孟子坤想不通,也不愿这样想,就这样睡着。
可就连梦中,还是韩少君那嗜血狰狞的模样。
孟子坤从噩梦中惊醒,眼中是惊魂未定。
少年刚把自己整理好,便听见敲门声。
果然,门前的是温暖。
这家伙扬着灿烂的笑容,手里还拿着把梳子,整个人披着头发,素着脸,光着脚,就这么来找他了。
孟子坤当即从门口鞋柜里寻出一双鞋先给少女穿上。
男子的鞋终究是比女子的要大上不少,少女也不在意,就这么把梳子塞到他手里,径直走了进去,寻了个坐的地儿,乖巧的等着。
孟子坤一回生二回熟,相比一开始前的手足无措,现在已经得心应手。
不多时,一个灵蛇髻已跃然而上。
温暖好奇的摸着,回头看着孟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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