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念这边都没免去被诘问,季家父子那边自然更免不了了。

季党众人将二人围在中间,沈念注意到那季晏礼似乎说了句什么,人群这才终于分散开来。

此时天色已晚,宴席也至尾声,沈念作为东道主,开口准许众臣离席。

只是她毕竟身为长公主,她未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擅动。

沈念无奈,只好率先起身,带着鸳鸯从席间穿过。

众臣朝着她的背影叩首下拜。

“微臣,恭送长公主!”

眼见目送公主走远,众人这才纷纷起身。

无人注意到人群中,男人的目光落在那道背影上久久未曾收回。

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挡在身前。

暮如归猛的抬头看向那人。

“既然已非同路,便该及早分道扬镳。”

“如此,方才对谁都好。”季晏礼微笑着,温润的面容间眉目柔和,“暮世子觉得呢?”

他语气并不强势,但说话间上扬的语调,却不难听出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警告之意。

说完,也并未多做停留,便迅速转身离去。

好似他专程来此,不过就为了说这几句话罢了。

身后,男人目光阴鸷,眼眸凌厉如寒潭下的剑锋,长年挂于面上的笑容终于寸寸收尽。

他这是什么意思?

跑来宣誓主权?

他内心冷笑一声。

他也配?

因皇帝一早便赐了府邸,再加上沈念本身不爱拘束,因此平常,她若无事,每晚都会回府中住。

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离席后,她先是去了一趟皇兄寝宫,将后来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随即便乘坐轿辇赶去宫门。

因为耽误了片刻时间,待她赶到宫门,参宴的大臣已经走得差不多,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大臣还在相互交谈。

宫人们兢兢业业的提着灯笼照亮,长公主府派来的华贵马车一早便等在门口,车厢顶挂着两盏精致的琉璃灯,在黑夜中散发着温馨的橘黄色暖光。

“落轿!”抬轿的宫人喝道。

鸳鸯小心翼翼扶着她从轿上下来,转乘马车。

“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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