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二天的情况还是一样，我的大脑还是不能用，不能思维，也不能想事。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你的后脑勺，只是看你无影的来，无踪的去。真的含玥，你也不看我，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也不解救我，也不帮助我解除魔障，不帮我解除魔咒，不给我解出灾难，也不领我走出痛苦和苦海。我真的不是怨你，真的不是恨你，你真有可能没有看见我。你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进屋，扫视全屋也是随意的，那种时候，那么多人，没注意到我也是正常的。而你对我的打击和伤害，你可能是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是有意的，这一点我相信你，也能理解。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也能去参加考试，我也可能在找你呀，你咋就不在操场上转一转，随变找一找，或者是在操场上停留一会呢。你是不是有意在躲我，有心在回避我呢。这一点我就有疑问，就猜不透，想不明白了，不懂你是咋想的，是什么原因了。你真就那么狠心，就和我绝交，就一刀两断了，永生永世都不来往了吗。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得罪你，没有做让你烦的事呀。怎么就是这样，会出现这种情况，会有这个结果呢。我真就是想破大天也不明了。到是哪个庙上都有屈死鬼，都有游魂，你是也想让我这样，也想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让我也不傻不苶的，跟个半吊子一样，和个智障差不多呢，这样你就知足了，我不信你会这样，你会这么想的。可是你哪里知道后果，你哪里知道会让我精神崩溃的，成了有精神障碍的废物，成了活死人。这话对我一点都不过头，也没有水份，也没有夸大其词，这么一次加一次的打击和伤害，什么样的人能够抗得住，什么样的人能够经受得起呀。这还不重要，是什么时候能够走出这个阴影，什么时候能够康复啊，我后半生还怎么生活呀。你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够难为我的，够让我喝一壶的，是不会让我有出头的日子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都回天无力了，谁都改写不了的事实了。我就这么两天一点也没有答卷，一点也没考试，还混成了这样，又混成失忆症了。真是老天有眼，是苍天在眷顾我，在惩罚我，真的有意思了，真让我无奈，让人无语了。让人不得不敬畏老天，不敢赎渎心灵，不能做错事，不能走错路呀。我这要不和你交好，不和你投入太深，不迷恋你，哪有这个恶果，那有今天的报应。这不是埋怨，不是后悔，也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做多情，是自己走的路，也是在回顾，在总结过去，总结人生呢。虽然已无任何意义了，可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呀，不能糊涂一世，糊涂到底吧。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有什么好，只是徒增悲哀，也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改变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还是那样没脸，还是在照样想您，还是抹不去对你的记忆和对你的思念。一时半会也没有淡忘你，一时半会这个心结也不会打开，一段时间内这种失忆症也不会好，这种精神分裂症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治愈的，还是得带着这种痛苦生活，带着这种磨难艰熬。谁能知道这些，谁又能懂得这里的含义呢。这种自我的痛苦，自找的磨难，能和谁说，能有脸和谁讲，能告诉别人吗，能让别人知道吗。只有自己憋在心里，闷在脑子里，烂在肚子里。还敢不上吃个哑巴亏，那还可能是福呢。这是没脸的事，没福的事，没有出息的事呀。啥时候是个头，多咱能病好，多咱能走出来，多咱能够治愈这个心魔，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呀。也就这样吧，也没有办法和家里人说什么，哪有脸说实话呀，只能说没有考好，也不用等结果了。还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到山沟里去，自生自灭，任由生活带到哪里，随波逐流，苟且偷生吧。

我就这么的又回到了农场，做我的工作。二哥听我说没考好，就说没关系，下次再接着考，他也没问是什么情况，我也就没有脸细说。我这就又开始了默默的上班，晚上再自己复习功课。可是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了，上次虽然是时间短，可是我还能够学进去，起码脑筋能转弯，能学懂东西，也能学点知识。现在可好，不但学不进去，脑袋里面还老打架，老是你的影子和后脑勺，挥不去，撵不走。总是干扰，总是走神，不能集中精力，不能集中思想，一分散了精力，老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学也学不实，看也看不进去，实在没法就大声读，回一会神，集中一下精力，等一会又走神了。就这么折腾的时间一长，脑袋就成浆糊了，就开始头痛，吃止痛片也不管事，有时一个晚上吃三片四片的，时间一长，都有依赖，都上瘾了。虽然自己也在控制情绪，控制不想你，无奈是嘴不由心，心不人哪。是入情太深和刻骨铭心的，也是不能自己呀。还是有个心结，也是打不开，放不下，就是你第一次离开玉宝台学校时，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就没影了，这次高考，又躲着我，不找我，不见我，这到底是应为什么，是为什么呀。这块心病，让我堵的慌，让我喘不过气来，也无法安心和集中精力，老是分神哪。这对我来说，也是挺大的精神压力，挺大的负担，是个不好解决的难题。长此以往，我的人什么样不说，我的精神什么样也不说，我的功课可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几个月下来，基本上没有多大的进展，没能够学进去多少东西。

到了七八年的七月份，我又参加了第二次高考，上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还带有闯劲，带着野心，还抱着希望，抱着侥幸呢，还有点奔头，有点热情的去考了一把。结果是惨败而归，是失望而回，是神经兮兮地捂着脸回来的。是乖兴而去，败兴而归，还闹了个灰头土脸和身心剧痛，以及身心疲惫。这回参加高考，只是在应付家里人，应付外人，没有勇气，也没有脸说自己没有复习好，净想杂七杂八的东西了。自己心里清楚，也没学进去什么东西，以前学的那点知识，也不会派上用场的。应为大脑不转个，老是在打架，老是在大脑中搅和捣乱，不让大脑正常工作。不是自己心中没底，是心中有数，知道自己这半瓶子醋都发挥不出来，还能够考出什么妈样，那不纯粹是在少人玩吗。没有办法，还得觍着脸，厚着脸皮去应付考试。结果就不用说了，是让家里人寒心了，也死心了，再也不提考试的事了。我自己也死心了，也省心了，在农场，接着做临时工，每天就是混日子，到也自在。身体到是没病，心里这块病，大脑的病，只能是让时间来消磨了，让时间来医治了。

一晃到了年末，春节回老家过年的时候，到杨老师家里拜年唠嗑。说起考试，问我怎么两次都没有考上，我也没话说，只能是含糊其辞的说没考好，能说什么呢。谁说是老师，也不能说自己没脸的事，也不能说是应为什么，这事本来和谁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失忆了。这种事能瞎赖人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能和人说，怎么和人解释呢。

说了好象是我在赖人，在推脱自己的责任，在冤枉人呢。我能那么干吗，那叫什么人，叫什么事了，那还有意思吗。所以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品味，对吧，这种事也就只能是烂在肚子里了。其间老师又提到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说至从你走之后，再也没有联系，原先是挺好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也不能乱说什么。应为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突然和我断了来往，断了关系了。高考的时候也好，什么时候也好，也没有见我，也没有联系我，我也不能妄加推测，胡乱说话了。老师把话引到这里，问我原来是不是对你挺好的，我也只能说是了，说再也没有联系。她就说想给我们两个人撮合到一块，我只能苦笑，不置可否，这个事也就是一说一过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应为你都不和我联系了，都在奉天城里上班了，就不可能在想到我，不可能在想起我，我还能上赶子去巴结呀。那不是自找没趣，我也不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和没有自尊心的人呀。而我还是依然的想着过去的你，念着过去的你，这可是另外一回事。那是我的自由，是我的秘密，是我心中仅存的美好，是我过去生活的馈赠，是我人生难得的念想。和你也没有关系了，和现实也不沾边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可以说是陌路人了，再怎么着，再纠缠，也就没有意思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过后我继续回到我的小山沟，做我的工作，过偷生的日子，过偷安的生活，过远离烦恼的时光，过没有亲朋好友的孤独日子。这样的日子也好，每天上班，不用去用心和谁交往，也没有人认真和我交往，都是点头应付，为自己的利益奔波，和绞尽脑汁在对付别人。而我对自己的利益要求不高，能够混上一口饭吃，就知足了。所以也不参与勾心斗角，也不参与竞争。这样精神也在慢慢的好，心情也在慢慢的好。只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会非常想念过去，想念大家，想念过去的你。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是忘不了的事，也是唯一能够安慰我的事了。这样的日子，说起来也挺自在舒服的，就这么一天一天的，一年一年的混下去，也挺好的。不用操心费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伤心和痛苦，没有欢乐和忧愁，也不用有追求，自得其乐和自我消遣，不也挺悠闲，挺自在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八一年初，我的大哥开始为我操心工作的事情了。我的父亲在那时还是小学校长，不过我们家一直都是农村非农业人口，是吃商品粮的，是还乡户。这些我都没有留意过，也不懂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乡的，也不知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原本是想让我务农的，所以他也不给我张罗接班的事，也不张罗给我找工作的事。现在大哥看我不想在老家务农了，就这样游荡着做工，将来成家什么的，都是个问题，都是个事。所以就给我找了个工作。不管怎么说，我是有了一份工作了。而大哥是为我操了不少的心，费了不少劲，和从家说了不少的好话，才让我来到异地，来到了这个山沟里的小县城工作的。其实我也是赌气，不想在老家上班生活，是想远离那个伤心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不想睹物思人，不想再受到刺激了，不想再受那份罪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也很好的，何必老是对过去揪住不放呢，为啥老是念念不忘呢，何苦老是让自己受伤，让自己伤心和痛苦呢。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哪里不能生活过一辈子呢，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么死犟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把自已憋出一身病来，遭禁自己呀。都说人挪活，树挪死，不知是真是假。可我总觉得离开老家的这几年，我的精神好多了，现在就和没事人似的，不用脑子，一点都感觉不到不舒服，不感到头痛。这也让我的心情好多了，也有自信了，看来是不会半精不傻的，彪不楞地，虎不拉几地活着了，不会让人当猴看，当怪物，当另类对待了。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于我是多么的不容易，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情，是原先没想到的，不知还能有病好的时候。这才是重要的，才是值得高兴的，值得庆幸的事情。没有这个条件，没有这个环境，没有哥哥费心费力的帮助，可能我还在死胡同里转悠呢，还在自怨自艾地满脑子瞎想呢，还在苦啊，痛啊的闷罐里憋着，找不到东南西北，找不到自己呢。不是我偷着乐，不是我说瞎话，不是在编排自己，现在真是走出来了，真是看开了，自己就是这点德行，就这么一点能耐，还向上看什么，还把自己当一回事呢，不掉价呀，还有自知之明吗。

自己就是一个平常的人，最普通的一个人，大街上随手抓一大把，到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想玩什么花活，弄出什么新花样来，还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还和别人比什么，知足吧。人是不能相比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懂得生活的人，懂得人生的人，从不攀比，也从不自愧，活出自己，活出自我，那才叫精彩。那可不是自大，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也不是自我膨胀和虚伪，那就没有意思了。而是要活出自尊自爱和谨言慎行来，活出自重和强大的自己，活出坚强和自信的人生。虽然自己平常，也让自己安心，让别人尊重喝彩。这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谁都能懂，谁都能理解，谁都能做到的，不是吗。追求名利，追求金钱，追求面子，没有一个强大的心脏是做不到的。那得受多少苦，多少委屈，受多少白眼，得怎么样的不拿自己当人，让人家当猴耍，当贱人哪。，你得让自己二皮脸，得会吧唧人，得会看人脸色，得会见风使舵，还得会阴奉阳违和口是心非，会迎合别人。如此种种，没有委屈求全，哪有风光，那也是拿灵魂换来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成功的。其中你还得狠心，狠心对自己，狠心对别人，甚至都会波及到亲友。这里面的感受或是乐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看似外表风光，也是用代价换来的，用付出骗来的。所以也不必羡慕，不必唯恭，不用心里痒痒，他们风光自有他们的道理，可也有他们的难言之隐及难处。人家贪污受贿，人家权钱交易，色权交易，人家犯法，人家上断头台。与你向干，你又何必看那些不着边的事，想那些不着道的事呢。管好自己，活好自己，不比什么都强，不比什么都自在，不比什么都潇洒呀。这种事还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好，不用闲的没事做，去为人家牵肠挂肚玩。或者去讥笑别人，去看人家的笑话，别那么小肚鸡肠的，一付小人得意的样子，与自己没什么好处，也有损自己的人格，有污自己的清誉的。还是活好自己，过好自己吧。不能做一个高尚的人，起码也要做一个文明的人，做一个自食其力安心的人，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做一个平凡无忧的人，做一个睡觉安稳的人，做一个不贪心的人。别陷入各种欲望不能自拔，那就万劫不复了。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人要能摆正自己，要能拒绝各种诱惑，要能够把控住自己，不起贪念，不占便宜，不嫉妒，不羡慕，不虚荣。还真是一件难事，真不容易做到，真得要一生的修为，一生的修炼了。真得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一颗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经得起诱惑的良知和良心了。还得要有良人良友相伴，经常提醒，经常教诲，而不是与奸邪之人为伍，与贱人为伴。那你就倒霉啦，早晚会有上当的那一天，有跟着他们走歪门邪道的那一天，常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那你就有交友不当，交人不慎，悔恨当初的那一天。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有钱难买愿意了。有些人他就是自甘下贱，自愿受骗上当，自愿走歪门邪道，自愿下流无耻，自愿做下流坯子。谁能怎样，谁能说动人家，谁能管得了这种闲事和烂事呢。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别说管了，就是想都着人烦呢。这就是人和人不同了，人和人不一样的地方。还是管好自己，做好自己吧，别瞎操心了。什么都是生活，什么样都是人生，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主人吧。自己还有一堆琐事要处理呢，哪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烂事呢。说真的，自己要是能够过好自己的生活，走好自己的路，都不容易，都不错了，都烧高香了。

可不是吗，自从有了这份工作，我的生活也相对的稳定了，平静多了。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吃住都在厂里，也不用操心别的，不去招惹别人，管好自己就行了。这种悠闲自得的日子，让我的身心都健康起来。偶尔的想一想过去，想一想过去的你，还是有点心酸，有些心不甘，可也没有从前那么的痛，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撕心裂肺了。也能够平静的接受，平静的对待了。人各有志，人各有难处，说不定你也是真有难言之隐，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有不被人理解的难处呢。对吧含玥，这样也好，省得闹心，干净利落，一刀两断，不纠缠。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耽误谁，谁也别后悔，这也是一种选择，一种做法，也是一种理解。时间长了，就想开了，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了。慢慢也许就淡忘了，也许就没有感觉了，就忘了呢，也说不定。这就是说，人是感情的动物，长时间的不交流，长时间的不沟通，长时间的不在一起，感情就淡了，就疏远了，就无话可说了，就生疏了，也就越走越远了。就没有默契了，没有共同话题和共同语言了，就陌生了，心也生了，人也生了。所以说很多两地分居的夫妻，最后出现了状况，或者是出现了出轨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是这样吧。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要维护，是要交流和沟通的，是双方全力付出真心和付出行动的，可是最重要的是在一块，在一起的关心，扶助和交流，在一起的互动。天南地北的，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很多实际的问题都暴露了，都无法办到，无法解决了。空谈空想的感情就不牢固了，成了没有实际意义的感情了，只挂个名，早晚也会被风吹跑的了。象我这种，更是没影的空想过去，没影的空思念，纯粹是多余的，是闲的无聊和无病瞎哼哼了。多少年都不联系了，多少年都无音讯了，还有什么感情可言，还有什么情义可说呢。可能都忘了长什么模样了，忘了姓什么了，还能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就别说共同语言了，心都隔山隔海的了，情不早都凉了。这也就是自己无聊，解个闷吧，才有时瞎想从前，空想从前还有个你。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八二年的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