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海县内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人看见一向趾高气昂的县令管家,居然光着身子从城外跑了回来。
跑回来的他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钻进了一户人家,强行从别人家里弄来了一套衣服穿,接着便猫在县令高老爷的府外的角落里,悄悄看着正在洗劫府院的麻匪们。
“我的老天爷,他们怎么还不走。”
高县令的管家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在远处的角落里嘀咕着。
他想等着麻匪们洗劫过后离开宅院,这样他才能进到宅院带人取些衣服出来给城外的剿匪队穿上。
只是,在远处偷看的他非但没能等到麻匪们的离开,反而又看见还有人进入了高县令的大院。
此时,进入高家大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朱怡焕派来的贾初阳。
“大哥,东家说,仙叶和信就留在大院,我来看着,东家稍后再来,让你们先撤回去,他现在还不方便直接和你们接触。”
九筒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墨迹:
“那就听东家的,我们先撤。”
九筒走向府外准备上马。
“不过你得转告东家,高府藏着不少私兵,我们已经把他们的武器给缴了,但东家来还是要小心点。”
“你们几个也注意保护好东家的安全。”
贾初阳应道:“大哥放心,我们死了东家都不会死。”
九筒点头,接着招呼着麻匪们,带着从高家搜刮来的钱财货物向城外走去。
猫在远处的管家见九筒等人终于离开,立马跑回了府里,正好与留下的贾初阳撞见。
显然,府里还有一个麻匪让管家有些没想到。
管家有些尴尬的说道:“好......好汉,你们还在这啊?”
贾初阳见高府的管家叫他好汉,说道:“我和那群麻匪没关系。”
“我们东家要找高县令,我先替他来看看。”
“找高县令?”管家一听眼前这个壮汉不是麻匪,瞬间态度就傲慢了起来。
“今天什么情况你没看见吗?这个时候找什么老爷?”
“去去去,快回去,有事以后再说,净添乱。”
管家说着就开始去赶贾初阳。
贾初阳也不多惯着这管家,抬腿就是一脚把管家踹在地上:“麻溜的把你们那肥头大脑的老爷接回来,我家东家要见他,耽误了东家的事,可就不是大院被洗劫这么简单了。”
在朱怡焕府上待了一天的贾初阳,整天听着马树“小王爷,小王爷”的喊着朱怡焕,已经猜出自己这个新东家是大明皇室,自然也知道,一个县令是远远得罪不起自家东家的。
如果是往常,在昌海县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管家肯定会立马起身派家丁甚至是衙役教训眼前这个敢对自己动手的家伙。
但今天,老爷还穿着自己那不合身的衣服在等着自己,管家实在没有时间和眼前这个踹了自己一脚的家伙折腾,只得骂骂咧咧的起身,安排了一些人从府里找了些衣物又向城外赶去。
在管家和家丁的忙碌下,被扒了个精光的剿匪队,终于穿上了衣服,虽然这些衣服大多是随便从府里拿的,甚至大多数衣服都是府里家丁们的,穿上并不合身。
但这些官兵们毫不嫌弃,毕竟不合身总比光着好。
出城时还耀武扬威恨不得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自己要出城的剿匪队,在回城时尽量的保持了安静,他们想悄悄进城不被发现。
毕竟这次出城的经历太过丢人。
高县令甚至还专门派人提前清场让那些在必经之路上的百姓离开。
不过坐在石梯上的朱怡焕可没有搭理这些来清场的衙役。
本就在城外吃了瘪的衙役,在看见朱怡焕身后的大院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倭寇尸体后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是灰溜溜的离开去清理下一处地方。
清场的衙役离开后不久,高县令便带着剿匪队从城外安静的骑马而归。
看着被清除的干干净净的街面,糟心了一整天的高县令,心里终于是稍微好了一点。
但还不等他舒心多久,他便远远的看见坐在大院石梯前的朱怡焕。
“不是说清场吗?这帮饭桶在干什么?怎么还有人坐着?”
高县令骂道。
但其实此刻的高县令心里充满了好奇。
今天可以说诸事不顺,倭寇在自己的县城被屠,城外的自己被麻匪算计。
但高县令记得,自家管家说,有一部分倭寇逃到了城内,那群逃到城内的倭寇有没有对大院动手?
如果今天的倭寇顺利的探到了大院的虚实,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
就这样,充满好奇的高县令骑着马注视着朱怡焕。
与早上一样,朱怡焕也看着高县令。
随着高县令一步步靠近大院,他终于有机会看向这个神秘的大院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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