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开车几百公里的距离算不得多远,但在这里的却显得尤为艰难。
即便车子减震还算可以,但起伏的幅度大些,人坐车里还是会跟着蹦起来,时间久了脑瓜顶和屁股生疼,本就有伤的许悠更是如此。
每天能行进的路程不多,地形稍好些也才几十公里。
不敢开快了,开坏了车子,靠两条腿去走几百公里更完蛋。
每天就是这样,开车、蹦迪,蹦疼了就下车休息,滚下草地,望看着无边的风景吃些东西;遇见合适的猎物来了兴致,就悄没声将其打了烤来吃;夜晚就躺车里打开天窗,仰看着不被丁点雾霾和人造灯光遮掩的明亮星河。
虽然道路遥远难走,但足够新奇。
按旅游的角度来说,一个地方带着新奇与未知来过头一次后,此生就再难来第二次了。
但若能与身边人留下美妙的经历,只一次,倒也足够余生回味了。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玩闹。
靠着手机里的离线地图和指南针,全程用了快十余天,小心绕过阿卜耶伊这个有地雷的区域后,两人才终于抵达了与南素檀的边境地区。
将车子收入空间,淌水过了河,两人才算是终于抵达了南素檀。
寻到某个村落补充食水,并表明是旅游至此,想要询问如何去往首都朱巴的来意。
不久后,两人便换了车牌,自驾前往了朱巴。
虽然又是一段遥远的距离,但至少有路可以开了,只几天便到了地方。
设法花钱更改了出入境签证,连同登记在网的信息也一并更改,又在医院伪造了因车祸受伤的证明,如此,两人终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些天的长途跋涉,以及近来办理的琐事让人着实疲累,许悠和熊小小上了飞机便只想睡觉。
“阿啾~啊啾~”
坐在座位上睡了没一会儿,许悠就打了一连串的喷嚏,且还在继续。
抹了抹鼻子,自言自语道:
“这是谁在骂我还是在想我呢?”
身旁被连带弄醒的熊小小,默默将许悠的胳膊挽地更紧了,才又安心睡下……
洪荒,巨灵王宫。
龙璎璎目前所住的春宫内,床铺前正对摆放着数张极精细的水墨白描画像。
细看,画的正是许悠。
只不过在细节上经过了艺术加工,比真人更挺立的鼻梁,精致的眉眼,凌乱中微微湿润又显骚气的短马尾发型,整体骨相更是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且不止肖像,全身的绘描也是同样手法。
光膀子劈柴时显现出肌肉的分明线条;喝酒时自嘴角溢出的酒水沿下颚到胸腹的起伏延伸;出浴时的一身光溜。
几副画,除肖像外无一不是有所露肉。
其中一张更是将不该画的事物也精细地描绘了出来。
只能是出自龙璎璎之手,且艺术成分极高,幻想成分极高。
而在帷幔笼罩的床铺中,也隐隐传出经过龙璎璎压制的粗重鼻息……
“臭许悠,坏许悠,天杀的许悠……”
非要描述如此情景下的人声,便类似于闭着嘴巴说数字二,但要更娇柔一些,绵长一些。
正当龙璎璎大白天还在被窝里奖励自己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瞬间让其收声,并迅速往旁边一扫,将许悠的画像全收入纳物法器。
在紧绷中花费数秒稳定气息后,龙璎璎才出声问道:“何人?”
“郡主是我呀,大白天的你还搁屋里呢?快起来啦。”
听出来人是小黛后,龙璎璎气到牙花子都快咬出来了,一拳锤在床板上吼道:
“给我滚呐!我没说过轻易不要到我寝宫来打扰吗!?再敢吵我,出去就把你丫的剁了信也不信?”
“可是是真的有事啊。”小黛委屈说道,“你今晚不是宴邀了城里所有死了高官丈夫的寡妇吃饭吗?她们人都提前到了,我不得叫你一声嘛?”
的确有此事,龙璎璎也是记着的,只是时间没有拿捏好,贪玩了。
一阵悉悉索索后,龙璎璎穿好衣裳出了房门。
极为熟络地从小黛右衽衣襟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干净自己额脸上的些许汗水。
完事,便快步向宫门外走去。
小黛在后面跟着,表情颇有些嫌弃地将吸有龙璎璎汗水的手帕塞回怀里。
“一天天的在屋里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好事,这大冷的天,也亏的你能折腾出一头的汗来。”
话音刚落,小黛就硬吃了龙璎璎一记扫踢。
瘪着嘴爬起身。
俩人又无事般继续走着……
锦玉楼最大的雅间内。
年纪不一撇去随从的贵妇人们齐聚一处。
她们全都穿着素净,也未有化妆打扮。
为了守节,一年内不能做听曲赏舞此类娱乐之事。
所以雅间内布置倒是分外清静简单,就连各自桌案上的饭菜都是尽量朴素一些的。
本就血脉尊贵,又是今夜作东的龙璎璎,自然居于上座。
“今期本是诸位夫人丧夫哀痛之时,我本不该于此时设宴,但今时不同往日,事关家族,事关将来,事关我等命运,不得不聚。
自从我姨娘暂理国事以来,空缺的高官文武之位迟迟未定。
有人进言,位高则任重,高官专任之国事非旁人能轻易胜任,为了不误国,要让各主官之位下副贰接任官位,方能尽快恢复政务运转,避免王城各方动荡。
也有人说,让罹难高官之嫡子接任,即便年幼,也是祖上功勋应得之,政事可逐步学习,世袭官位不能让,否则将来再无人为我巨灵效死命。”
事关家族的根本利益,底下的贵妇人们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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