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赏银子也就罢了,怎么还赏起大板来了?”

“造孽,好端端的屁股被打烂了也!”

多大掌门龇牙咧嘴直哼哼,犹自挣道:

“莫动!此乃国公爷所赐,好生照顾好了。自此以后,本掌门必将暴火一把,名声大噪!”

众侍卫听了,一阵大笑。

国事大定,形势也是好得不行。百万兄柳富贵上门提醒道:

“贤婿啊!三儿都跟你这么长时间了,如今你也是贵为国公爷,位极人臣,门弟高显,光宗耀祖的事已完,排场也大得吓人,就缺一房娇妻结束你这孑然一身了。”

传世装聋作哑道:

“伯父这是何意?”

柳百万气得差点当场爆炸,强忍着道:

“贤婿呀,选个吉日,与三儿把婚事办了吧!”

见传世不作声,百万兄不好发作,补充道:

“此事不难,一切采买都包在老夫身上,不让贤婿出半个子的。”

传世见柳老头逼得紧,只得打个哈哈:

“此事不忙,小侄还有些事未了,过些时日再说如何?”

柳百万这下不高兴了,他最疼爱的就数三儿,声音于是大了起来:

“三儿与贤婿形影不离的也有三四年了,这样没个结果,传扬出去,这让天下人如何看?传柳两家你贵我富,这等门当户对的上哪里找去?年纪都已不小也,今天须要有个准话,勿要再推托!”

“这个!”传世道。

恰在这时,宫里来人替传世解了围:

“皇帝口谕:宣镇国公觐见!”

柳富贵没得办法,看传世背影跳脚道:

“三儿,三儿,你要被这小子给坑惨了!”

到了宫里,聚了好大一群官儿,都在谈论新法推行一事。如今阮元昌位居右相,很有官样,侃侃而言曰:

“新法推行在几个州县虽然坎坷,但都初显成效,可以在大梁全面铺展开来进行!”

各部及地方大员论及得失利弊,多有补充之词,传世只带耳朵聆听,并不发声。朝议结束,设宴龙华殿,阮元昌与传世近席。低声道:

“其实,新法推行阻碍颇多,自认为贤者的不屑于参与,想参与的又多为小人,上窜下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如传兄之前所言:能人难寻!真是金玉良言也。”

“你想怎么的?”

“传兄助我一臂之力!”阮元昌恳求道。

“想让老传怎么助你?替你杀人乎?”

“你如何这等恶行?动不动就杀人,全然不像个读书人!目前就有一个难题,在朝堂之上如何甄别君子与小人?”

“不必朝堂,现在即可!”

“说来听听!”阮元昌急道。

传世道:

“让传膳太监将主食一道分别用金碗和银碗盛来,放于堂中,由各人自取一碗,便可知端的!”

“如何?”

“若是急忙上前争抢金碗的,大多是小人,反之即便不是君子,也离君子不远矣!”

阮元昌忙唤来太监如此吩咐,做这种事必须要让皇帝知道,不然哪怕是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也会引起皇帝不满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告知皇帝后,皇帝也来了兴趣,倒要看看朝中哪些人是君子哪些人又是小人!

宴席开场,不同以往的是,都用大小一样的金碗、银碗盛了上好的几种肉,故意胡乱摆放于一处,皇帝口谕:

“百官无分大小,自取一釜,就地而食!”

此言一出不少人争先恐后去取那金碗,乱成一团,抢不到金碗的很是不甘,表情愤愤然。冷眼看着,皇帝也是骇然:这小人也太多了点吧!

阮元昌也是料想不到会这样:

“传兄,这方法是否有失偏颇?”

“元昌兄,姑且游戏之,又有何妨?”传世模棱两可道。

说着自顾自端着一只金碗大口吃喝起来,还咂巴嘴道:

“好吃,好吃!”

阮元昌无语了:

“你这家伙!”

“普天之下小人之多如过江之鲫,真是少见多怪!朝堂之上,名利场集中之地,更是不足为奇!”

难怪新法久推不行,遭遇种种阻碍,简直就是寸步难行!那些个奋不顾身抢夺金碗的有不少是主张推行新法的自已属僚!阮元昌胸闷之极,这就不难理解目前的困境了!

“元昌兄不必难过,不是还有叠泉先生么?”传世安慰道。

扫视一眼有些费解:

“叠泉先生呢?”

“叠泉督办新法实行,至今未归!”阮元昌沉声道。

堂堂右相的左膀右臂竟要亲力亲为,着实让人不忍!此事除了叠泉,似乎无人可派,满朝文武说是孤家寡人毫不为过,堂上光鲜,堂下如狗,此之谓也!

说是成绩斐然,实则未必!众人都只顾自家利益,哪管社稷安危,即便圣旨在手,办事之人若无魄力一样于事无补。如传世一样的人出马,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杀伐果决,必然能震慑一众朝廷大员、州官县吏。

试过鉴别君子与小人把戏,阮元昌有求于传世,看在同朝为官且是朋友的面子上,又事关社稷,料想不会推辞的。于是道:

“传兄能否替在下辛苦一番?”

传世心中有事,知道阮元昌所托并非好事,依自己个性真心不想卷入这个是非茅坑。答道:

“恕老传分身乏术,此事断难从命,元昌兄还要多多辛苦才是!”

阮元昌一声长叹:

“是你把我扔到火坑里的,如今却见死不救?何其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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