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晌午才起,因为今天是星期四,所以任痔点了一份啃鸡鸡的套餐。

任痔把声音压低:“兄弟,v我五十我想疯狂啃鸡鸡。”

“六,你能不能v我五十让我疯狂疯狂。”

“不能,没钱。”

我随手转给他钱,如果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继续保持这么单纯就好了,缺钱就说,有事就问。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明明是既定的线但是因为个人的局限却无法参透。

啃鸡鸡的套餐给的很多,确实很疯狂,满满一大盒炸鸡没有一包酱料。这是我吃的最恶心的一次,鸡肉的油腻在一次次咀嚼中加深,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来解腻,或许开始时确实十分新鲜诱人,但是时间一长便会开始发腻。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当在高压环境中有低一级的选择时大脑便会开始寻找开脱的机会,在一次次去旧迎新中拉低自己的底线。当你引以为傲的理想变成自己吃饭的工具时,你还能坦然面对吗?你还能说出那句不忘初心吗?

炸鸡第一次入口当然香酥可口,但是时间能摧毁一切,爱人分离,旧梦崩毁。再怎样坚定的信念在面对苍白的现实和填不饱的肚子时都会妥协吧,也不排除那些脑子一根筋轴到死的家伙,但是他们多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自己买的炸鸡还是吃吧,再恶心都得吃完,毕竟只有这一条道嘛,难道你还能反回去给自己一个巴掌:“别买这逼玩意儿,店家没有给你酱包,你后边就吃不下去了。”

在你买时并没有想到有没有酱包这件事,你只知道炸鸡好吃,你只知道自己喜欢。或许如果你知道结果的话就不会再买了,但是既定的结果换不来提前预知的选项,如若所有既定都被你洞悉,那样你会开心吗?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吸哪里的气就吐哪里的风,所以买了炸鸡就吃,不管他恶心不恶心,你自己选的么,要反悔啊?

肚子撑圆后我挑了一家评价很高的鬼屋,听说里面扮鬼的都是一些非常漂亮的小姐姐,所以任痔特别要求我去那里,我无可奈何啊,儿子的请求做父亲一定是要允诺的。

那天的太阳非常的晒人,最后一段路程我们是走过去,背包我并没有放在宾馆,里面还装着电脑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属实是让人汗流浃背了。鬼屋在一个非常大的贸易商场里,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寥寥几个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和一些外国人。

这座商场绕的可怕,我们甚至上了运送货物的电梯,最后还是走楼梯才找到那里。门口摆着两副中世纪的盔甲,看起来是塑料做的,而且其中一个还坏了,它少了一只脚。旁边标着一个牌子:我坏了,请不要碰我。

售票台的小姐姐确实很漂亮,任痔说什么也不想和我一起进去玩,他说自己怕鬼。这我是不信的,他绝对是想自己在外边和这个小姐姐发生点什么,所以我直接买了两张票,先斩后奏。

那个姐姐说里面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在自己体验关卡,很多工作人员都去进行准备了,他一连通关了好几个多人关卡,看样子是要大满贯了。我啧啧称奇,没一会就有不少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我没有看到漂亮小姐姐,都是些很精神的小伙子,他们在店外坐着板凳默默抽烟。

“这哥们也太变态了,一点儿不带怕的,整的我一点表演欲望都没了。”

“唉,你还好,我精心设计的那些机关居然被他一眼拆穿了,真丢人啊。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就让他冲到员工通道去了。”

“行了,这回来的几个应该都是新人,给他们上上强度。”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一阵无语,好像莫名其妙的被当成撒气筒了。除了我和任痔以外还有两个强装硬气的哥们,他们说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前一次玩的那个并不太恐怖,让我和任痔稳住并不要慌。

售票姐姐将我们领到了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我们通过四处摸索发现这里是一个铁笼子。

“接下来,会有一段背景读白,在黑暗的地方大家请小心摸索,会有微弱的灯光指引前进的方向,如果有密闭房间时请大家注意观察地面是否有十字架,在十字架中保持安静观看工作人员表演就好。”

“最后祝大家玩耍愉快。”

通道的门被关上,黑暗在瞬间汹涌澎湃,迟钝的电子音开始诵读背景了。

“这是一家几十年前就被遗弃的疯人院,附近的居民不时还是会看到黑夜中突兀出现的灯光,闻到不知何处传来的刺鼻烧焦气味。疯人院中成千上万的病人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们来此处的目的便是找到事情的真相,活着逃出去。”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出,不远处的门开了,微光让我隐约看清他的布满鲜血的面庞,还挺逼真的。他吼叫着冲向我们,双手摇晃着铁笼,铁笼的上面应该有一个起重机,配合着“疯子”的动作铁笼剧烈的摇晃,加上电子合成的金属崩毁声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出声提醒道:“抓住笼子啊,别摔倒了。”

强撑二人组没有理会我的建议,嗷嗷直叫。过了会儿,“疯子”见目的达到后不甘地咆哮几声就跑开了,我们一起把任痔推到最前面开路,任痔一脸不惧的往前抹黑走去,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锁死的门,我摸到中间的道路还有一扇门。

心中暗暗猜测时,走廊另一处的灯光开始闪烁,第一次出现了一架轮椅,第二次轮椅后出现了一个人。难道是要在他突脸之前从中间那扇门出去?我拽着任痔的衣角往那边挪动,在最后一次灯光闪动的时候“疯子”的脸伴随着一声大吼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张脸我有些熟悉,任痔没有靠墙走,他和“疯子”的头碰在一起。

“砰!”听声音是颗好头。

任痔惊呼出声:“卧槽,好疼!”

“疯子”捂着脑袋消失了,轮椅还停在走廊中间。强撑二人组挥手示意我们过去:“这边门开了,快过来。”

里面有三个血色的相框,上面模模糊糊写着两个字迹“赵阳”,我轻轻抹去那字迹,心中仿佛明悟了什么。趁着他们寻找出去的线索时,我悄悄走回进来的那一扇门,门后果然有一张人脸,他是昨天那个在我前面看病的中年人,他的指头在窗户上写下一串字后迅速抹去。

“请你帮忙,先不要拒绝。”

随后他便消失了,我回到他们身边。

“你们记着点啊,咱们进来那个门后边有一个npc,别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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