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庄闲醒过来时,已经快黄昏时分了,他们学堂一般下午是没有课程的,因为先生崔程向来要睡午觉,所以一般会给他们这些学生留一些功课,然后第二天早晨再来考察各人所作的功课,一般都是像今天的抽背那样的抽段背诵,如果没有背下来往往就要狠狠打两下手心,如果连续几次都没背下来,就要来一个“请家长”了。
庄闲看着桌子上还堆积如山的功课,暗叫不好,本来以他的记忆,只要再检阅之前看一遍就好,所以他一般放学回来就会先补个觉。仗着记忆力出众外加临时记忆,也从来没有被打过手心。
可惜有一次他姐姐临时回家来拿东西,正好看到了在床上睡觉的庄闲,气的立刻拉起他就去找崔程去告状,结果二人就这么一碰面。自古至今老师跟家长都是不能见面的,尤其是像崔程这样的老先生,庄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除了第一次姐姐送他来学堂,他从没敢让这两人见过面,哪怕是一些不得不去的场所,也以临时有事来推脱,在加上这个时代还没有类似家访这类的事情出现,所以也一直被他瞒天过海了下来。
但是那次终究还是没瞒过来,当晚庄闲亲身体验了一把古代“七匹狼”,遭受了身体跟心理的双重折磨,自此以后他姐姐就颁布了一条新规矩---她回家之后要亲自考察庄闲的背诵,并且要把当天留的课程翻一倍来考察。
可惜的是今天似乎撞了大霉头,从今天上课被点名开始,到现在睡过了头,听着房门外姐姐的脚步声,庄闲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似乎连姐姐都提前回来了。他瘫倒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以后一定不能在随便起什么雄心壮志了,这不就遭报应了么。
伴随着开门声,姐姐庄秀走了进来,她容貌平凡,跟街景上一些妇女一样的打扮,只不过此时却是满脸愁容,走进来之后看了看此时坐在椅子上正假装读书的庄闲,随后走过去把他手中的书籍放到一旁,又拿出了几枚铜钱出来放到庄闲手中。
“恭文,你先拿着这几枚钱出去玩一玩,晚些再回来。”
恭文是庄闲的表字,也是庄秀以前找老师崔程取的,据说是取了“恭达致理,以通文和”的寓意在其中,庄闲也不懂其中含义,不过他倒是觉得挺好听的,再加上这么多年叫下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听到姐姐说完,庄闲一阵怒气直起,他站起身子问道:“是不是又是孙无赖那几人上门惹事?前些时日他们上门时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我通过童生考试了么,还敢上门惹事!”
孙无赖是这附近有名的泼皮无赖,虽然不敢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但是仗着他有个在县里当衙役的姐夫,时不时就上门来寻衅滋事,收一些保护费,不过自从他考上童生后,对方就不敢再来了,毕竟谁也说不好庄闲以后会不会考中个举人老爷,到时候他那个衙役姐夫可护不住他。
庄秀摇了摇头,“不是孙无赖他们,还是你父母生前的一些旧事,唉,理不清,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了,等姐姐将他们应付走在说。”说完就推着庄闲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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