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证明我多少价值才肯结束?”
牧云面无表情的看着赫尔曼。
赫尔曼则无视他的视线继续悠哉游哉的问道:
“就据我所知,目前无论是哪个钢铁厂还是燧发枪,都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并要求去做的,王室或者教会从来没有强迫你做这些事情。”
“因为我知道你们需要这个。”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这两个一个是先进的武器,一个是制造这种先进武器的方式方法。”
“并且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牧云相信自己白话文翻译的这话对面的赫尔曼一定听得懂。
不仅是因为孙武子这话能适用于任何社会中任何思想的任何国家。
更是因为军事永远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根本,单靠文官一张嘴永远说不来真正的土地,只有在武将率领军队开疆拓土后,文官才能靠嘴得到新领土的宣称权。
而赫尔曼就是一个亲自上过战场领兵作战过的武勋贵族,所以他更能理解这句话。
因为贵族王朝的组织架构就注定了它的在各项国家事务上的组织力上限并不高。
虽然这个王国也做到了一次所谓的五伯征而诸侯从,但这支贵族联军军队是绝对不能败的。
因为一旦败了,光靠那些贵族领主是很难组织起第二支军队填补空缺,尤其是没有一套行政班组掌管后方的时更是如此。
王国圣临战役的最终失败的原因是被现在的国王达特利尔任命为军队将帅与其一同出征的斯蒂芬犯了一个毕其攻于一役的错误。
在胜利果实唾手可得的情况下放弃了先前稳扎稳打的作风,拉着全部部队去突袭敌方中心据点,一个位于云鄂河东岸的临时堡垒。
由于河水湍急难渡,一次次靠船运输部队又极有可能被敌人分而破之,所以他选择在上游临时垒筑堤坝拦水来为部队大规模渡河提供条件。
但由于工作效率问题,这个原本应该在两天之内完成的土木任务硬生生被拖到了一个周才堪堪完成,而这期间河流水量的不断减少和一塌糊涂的保密工作使敌人轻松找到了施工位置。
在一次干净而利落的突袭后敌人便轻松的掌握了这处堤坝并屠杀了所有驻扎的守军以假装堤坝依旧在王国的掌控中。
后来在斯蒂芬命令王国军突袭过河的时候直接掘穿堤坝,使得积攒多日的河水直接沿河道奔流而下,势不可挡的冲溃了王国正在淌水急进的两支步兵军团与三支预备团以及一支重骑兵骑兵队,根据事后打扫战场的初步统计,直接被水冲散加淹死的就有将近两千人。
这也成功的人为的给造成了王国军被半渡而击的劣势局面并切割了战场,将王国的所有法术支援和攻城武器部队都隔在了河对岸。
导致已经渡河的先头部队只能背水一战,以一千人不到的残军与敌人养精蓄锐的主力正面迎击。
赫尔曼当时就在这一千人中,贵族的荣耀让他身先士卒,但也几乎让他死在那里。
没人知道他那天是怎么杀出来的,他本人也再也没和任何人提过他那天的经历。
只知道在会战结束数天之后才有一位船夫在距战场几十里外的芦苇荡里撞到了几乎和死人一样的赫尔曼,发现其还有一口气后将他带回自己家中休养数月才悄悄送回了王国。
而如此捡回一条命的代价是他再也没法使用魔力了,或者说,他的圣核在那次会战中严重受损,任何法术的使用对其都是极大的折磨与损伤。
最后因为后备兵员的补充不足和失败导致的军心涣散的共同作用下使得整条战线被敌人的多股部队迅速切割突破,造成了整场圣临战争的迅速失败,使王国失去了整个圣临半岛和与东方诸国的直接商路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王国八战八胜但毁于一败,依兰八败八战却能最后反推。
而通过自己从索菲娅那里得到了的部分资料来看,依兰是一个典型的一神教的政教合一国家,与王国这个多神教国家有着超越般的组织力优势。
他们的国王就是他们的神在凡间的化身,全国以此信仰为主,允许异教徒存在,但需要定期向当地教堂申报自己近期的行动。
这种以神权信仰为纽带的君主专制政体为此时的依兰带来了卓绝的动员力与行动力,每一次溃败后都能快速拉出一支新的后备部队来填补战线。
毕竟当有一个神能用来背锅和承锅后,许多事情都变得好办了不少——毕竟这是神的旨意。
但多神教的王国并不是与其彻底没得比,多元的思想文化为其带来了君主立宪的雏形,并在一百年前,也就是在现在的王国建国两百年后与东方贸易的时候真正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贵族官僚体系。
根据王国年表的详细记载大概是在王国历621年有了第一个由王室贵族担任的正式官职——皇家勘定官,用以在跨国贸易中审查贸易商品和代皇室征缴赋税。
后来以此为基础发展出来的负责对外贸易和对内商会管理的皇家商贸院成为了目前王国文官体系的开端。
并以此为基础逐渐发展出了负责王国土地和人口审查的王国勘定院和负责王国内各贵族领地税收的国税院以及王国大议会等真正具有行政能力的贵族官僚机构。
也正是这套初具雏形的官僚机器为王国在云鄂会战失败后紧急拉出了一支边防军填补了维拉尔山脉上的群山防线,阻止战火蔓延至临月高原并得以在此维持一一支常备军常年驻扎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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