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应该感觉高兴,还是悲伤。我的右臂正在我的眼前旋转,那象征着劫难的臂环也跟着我的右臂一起被取下,一起旋转着,起舞着。

臂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于佐藤眼前旋转,掉落在他身旁。

长久以来,我都为臂环的存在而感到无边困惑,我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取下臂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这只怪物,太强太强,我根本打不过他,我的右臂被撕扯掉,下一刻被撕扯掉的就是我的头颅吧。

也对,我作为人类而活着的时间其实是比很多半路死掉的人类活的还要久,实在没必要太过悲伤。是人都要死,我此刻的死亡恰恰说明我也是个人类。

我听说在过去的年代,父母会把畸形的孩子们摔死然后扔到河里。也许,我们亚马逊就是人类想要摔死的畸形婴儿。

但野间座创造出我们,又不明所以的想要把我们毁灭,真是罪大恶极。我们亚马逊比人类要更聪明,成熟更快,体力更强。为什么人类这种几千万年的老古董还能活着?我们这些才出生十几年的新生代就得死!

幻象不再出现,幻象失去声音不代表他的声音就从此消失,他的声音将由本体诉说,本体即为幻象,这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精神分裂者就是因为认不清这个现实才开始分裂的。

右臂被拔下去其实对于佐藤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士兵的十字固在这个时候失效了,佐藤又可以自由活动而不受关节技的限制。

“杀!”佐藤翻过身来骑在士兵的腰处,左手化拳,一拳精准的攻击到士兵的脖子。

只是一下,士兵的脖子被折断,连带着脊椎以及各种肌肉所保护的神经也跟着被折断。严重的伤势令士兵的身体暂时性瘫痪,尽管只需要二十多秒,这种伤势就会恢复,但此刻的佐藤不会给他二十多秒时间去恢复。

一拳又一拳,骑乘位的佐藤用左拳狠狠的砸击士兵的头,直到他的头被砸的七零八碎。像是颗爆裂的西瓜,残骸和西瓜汁溅了一地,非常难收拾。

我已经回想起来,同伴们死亡的场景。他们死于死雨之中,我本来也是应该死在哪里。但是佐佐木,身穿和服的女人,她将我推开,自己却死在雨中。

本来那天,大家一起出来聚餐,吃饱喝足后看看风景。但是,死雨出现,它夺走了他们的性命。我也被死雨所侵害,但我没有死,反而活了下来。山崎就在眼前被死雨融化成黑水,佐佐木推开我,下一秒她也被溶化成黑水。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几个同伴化成黑水,最后又被死雨冲进下水道里。我躲进建筑屋里,像受到惊吓的鱼儿拼命的钻进深海中。

佐藤继续回忆,和那些亚马逊同胞们在这座城市里艰难生存的场景。好在同伴们搞到了伪造的ID证件,终于可以不用打黑工了。然后是一年多平静,幸福的人类生活。那时候,我们几乎就是人类。但是,之后便是,抑制药剂陆续用尽的同伴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食人。先是驱逐班来杀我们,然后是那头红色的怪物,最后又是水泽悠也来杀我们。所以我们约定,谁要是克制不住吃人欲望,就要由其他同伴杀死他,为了族群的安全,不然惹来那三个怪物,都得死。但最终,我们迎来的却是死雨。遍布全市的雨,其中的每一滴雨水都能杀死亚马逊。

死雨之后……我躲了起来,再也没见过那些同伴们,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几年。可惜,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但是,一切又都没过改变,没有臂环的存在,只要我控制住食人欲望,我依然可以作为人类而活着。

而在那之前的记忆,我除了一句话之外,什么都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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