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显顿时慌了手脚,忙道:“哎,表妹,我……我不是那意思。”

赵若瑜别过脸不看花显,拿起帕子给自己抹眼泪。

花显挠了挠头,又道:“表……表妹,都怨我不会说话,你别哭。表妹贵为公主,又性情柔顺,能娶到表妹是我此生之福,我又怎会不想娶。”

赵若瑜红着眼转过头,“那你又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花显尴尬:“不是,我们刚成亲,过两日我就要走,我是怕……怕表妹责怪。”

赵若瑜低下了头,轻声道:“你去便去,却不必对我说这些。你身为武将,自当以国事为重,我又岂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花显松了口气。

赵若瑜抬起头,眼眶仍有些红,“表哥能奋勇杀敌,我为你骄傲。但表哥也要千万照顾好自己,我不想,不想……”

“哎,你放心,你放心,”花显连忙打断赵若瑜的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我可不想让表妹便宜了旁人。”

“呸,”赵若瑜轻轻啐了一口,“你胡说些什么。”说着不禁又红了脸。

花显拉住赵若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放进手心。赵若瑜的手柔嫩细滑,放在手心里有些凉。

花显觉得一股热从胸中涌起,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揽住赵若瑜瘦削的肩膀。

赵若瑜垂下眼帘,顺从地将头轻轻靠在花显肩膀上。二人不再说话,屋内静谥,二人都享受着此时的美好。

“呯!”一声,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群人推推搡搡跌了进来。最前面的人揉着自己膝盖嚷道:“谁推我的?!”

坐在喜床上的二人连忙分开,花显站起身,指着那群人大声道:“你……你们干什么?”

“哎,花世子,盖头已经挑了,新娘也看了,现在该出去喝酒了。”一群人上前拽花显。

“不是,你们……你们等等……”花显挣扎,无奈被人死死架住,很快被拖出了屋。

所有人走后,赵若瑜关上屋门,后背贴在门上,嘴角却弯了起来。

国公府前院,宾客中,赵炫业此时手里端酒盏,已经喝得面红耳赤。

樊鹏坐在一旁,看着正和别人谈笑风生的赵炫业,脸色却不大好。几天前,四皇子府忽然传来消息,说女儿樊紫薇死了。听到噩耗,他五雷轰顶。说什么也不相信,刚见过不久的女儿竟然死了。

樊紫薇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疼得如珠如宝,若非赵炫业是皇子,他又怎肯让女儿去做个妾。谁知前一阵还活蹦乱跳的女儿,如今竟然说没就没了。夫人听到噩耗,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当他匆忙赶到四皇子府,想见女儿最后一面时,看到的却是已经装殓好女儿的棺椁。他想让人打开棺椁,却被赵炫业拦下。

赵炫业说:女儿因下台阶不小心失足摔倒,这才导致小产大出血而亡。他将信将疑,女儿身体一直很好,虽说怀着身孕摔一跤或许会失了孩子,女儿却不置于说死就死。

樊鹏端起酒盏喝了口闷酒。放下酒盏,拿起桌上酒壶给自己酒斟。一名侍卫匆匆走到樊鹏身旁,俯下身,在樊鹏耳旁低语了一番。

樊鹏脸色突变,抬头看向仍在与人推杯换盏的赵炫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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