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炫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探向樊紫薇鼻子下面,一片冰凉,哪里还有半分气息。

赵炫业心头大震,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夫,红着眼圈问道:“她……她……”

大夫摇了摇头,“还请殿下节哀,娘娘……娘娘去了。”

“不可能!”赵炫业放声大呼,拼命摇头。又搂紧了樊紫薇,口中自顾喃喃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本宫只是出了趟门,她怎么可能就去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来人,请别的大夫来。”

“殿下,娘娘被花盆砸中了头,又被花架上的横木砸中腹部,因小产大出血而亡,死者已矣,请殿下让娘娘去吧。”大夫无奈道。

“哇!”赵炫业揽着樊紫薇放声大哭,边哭边喊,“薇儿,薇儿……”

赵炫业哭声传到屋外,惹得院中下人也哭声一片。总的来说,樊紫薇平日待下人还算宽厚,府里下人对她也有还几分感情。

赵炫业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放开樊紫薇,一把揪住还在床前流泪的丫鬟,红着双眼怒道:“你说,薇儿好好地为何要去花园?花架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殿下……”丫鬟满脸是泪,慌忙解释,“花架一根立柱眼看要断,花架下面有您最钟爱的墨菊。您和皇子妃娘娘今日出门赴宴,管家只能请娘娘做主。”

“立柱?立柱好好地怎会断?”赵炫业疑惑。

“殿下,眼下处理娘娘身后事要紧,花架的事可以以后再查,不能让娘娘这以一直这么躺着,呜呜……”丫鬟说完又开始放声大哭。

“对,对,花架的事以后再说。来人!”赵炫业朝屋外唤道。

管家哆哆嗦嗦跑进来行礼,“殿下。”

“本宫要厚葬薇儿,你快去安排。”

“是,殿下。”管家行礼,正欲离开。

此时一名幕僚忽然走进屋,拦住管家,“等等。”又走到赵炫业身旁小声道,“殿下,侧妃一事不可张扬。”

赵炫业瞪眼看向那幕僚,“为何?薇儿去了,本宫要厚葬她。”

“殿下,您难道忘了樊将军。”幕僚开口提醒。

赵炫业一愣,“樊将军怎么了?”

幕僚并未立即作答,他扫了眼屋里的人。

“都出去,”赵炫业挥了挥手。

大夫、丫鬟、以及其他下人都离开后,幕僚才小声道:“殿下应该知道,侧妃娘娘是樊将军唯一的女儿。樊将军又极疼爱侧妃娘娘,倘若现在让他知道自己女儿死得不明不白,请问殿下,樊将军以后还会对您一心一意吗?”

“这……”赵炫业一噎,想说得话堵在喉咙里。

幕僚说的对,樊鹏无子,膝下只有樊紫薇一个女儿,从小到大视若掌上明珠。也因为樊紫薇做了他的侧妃,樊鹏才对他效忠。倘若让樊鹏知道樊紫薇死的不清不楚,樊鹏怎样,他不敢确定。

赵炫业犹豫了半晌,又道:“薇儿的死瞒不住,樊鹏迟早会知道。”

“殿下莫急,侧妃娘娘的死自然瞒不住,但因何而死却是殿下说了算。”幕僚道。

“此话何意?”

“殿下可以告诉樊将军,侧妃娘娘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撞到了肚子,这才因小产失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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