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昏黄幽暗的大堂内,烛火摇曳。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全身,看不出样貌年纪,只能听出声音是个女子。

“还没能杀掉吗?”女子魅惑的声音回响再屋内,妖娆又勾人,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在要让性命上。

中年男人抚摸着手中的玉瓷花瓶,模样甚是爱怜的擦拭着,就连神情也是温柔极了:“不要急嘛,她活不久的!”

黑袍女子低声笑了笑:“既然大人这么说了,我小女子也就如实复命了!”

中年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下花瓶,走进了黑袍女子面前,低声道:“你来,要说的可不止这些吧?”

因为离得近,黑袍女子顺势锤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大人真是聪慧……”随即猛地靠近,嘴唇贴到男人的耳边,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妩媚随便。

她的声音又冷又沉,仿若换了个人:“那个人醒了,什么也不记得,一切进行顺利,现在就剩你这边了。”

待一说完,她又一个闪身和男人保持了距离,声音和气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大人,不知大军还有几日方可归京啊。”

男人听完话顿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回复到:“还有三日,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外围,只差等进京通知。”

黑袍女子本就是随口一问,到也不甚在意:“行,你好自为之吧,那女娃娃留不得,最好早日解决,不然下次来的可不止是我了。”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等他走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待感受那股异常的气息消失后,脸上原本儒雅的笑也慢慢崩裂,煞气充满全身,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凶狠:“我说了,她活不久的。”

三日后

京城上下,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小民,都出来迎接大军的归来,十万大军是不能全部进入皇城的,只挑选了一万精兵强将,剩下的人一部分离家近的回家探望,一部分没家了的或离得远的就先到郊外校场待命。

游街之上,李宏宇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为后面开道,他的身后是三具铺满了白布的棺材,中间里面躺着的正是永安大将军,秦骁威!

而仅次于其后,就是由赵云仲带领的几位贵公子。

大军所过之处,人群皆自主让开一条道路,不管前面有多拥挤,这条宽敞的道路一直延绵到最前方。

没有高声欢呼,也没有人兴高采烈,大家都知道大军胜利是件高兴的事,只是目光扫过那一具具白布盖着的棺椁,谁也不敢欢呼一句。

曾被誉为护国将军的永安将军死了,这个消息就像一层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没看到的时候不会觉得,可当这一具具棺材摆在人面前时,那种心慌便开始占据人心。

士兵们各个神情严肃,整整齐齐的走在大街上,那一步一步就像走在人心尖上一样,莫名的让人不安。

谁都知道那些年各国争得有多厉害,他们在安南国内能安居乐业,可外头的消息也都是有听说的,各国纷争,外面流离失所的人数不胜数,听那些各国游历的商人说:

离开了安南境内,就像进入人间地狱一般。

虽然如今纷争逐渐变少,但谁也不知道随着国力的衰弱,下一个被牵扯进去的会不会就是他们安南了。

再说他们安南凭什么能独善其身,就是因为有安、周、裴三家合力保护的结果。

安、裴各维护东南西北各两方,不让人有可乘之机,周家则护卫安南国内,内防小人,外是两头支援,成其后盾,才有了如今的安乐。

可周老将军死了,周家也就倒了!

如今安家也没了希望,谁敢说心里有底,就一定不会出事,裴家军只有一支,裴将军即便有三头六臂,那也只有一个人,怎么能顾得过来。

到时安南国大难临头,谁又能独善其身。

更何况永安将军本就是护民爱民之人,信奉他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咦,那是谁啊?”

“谁啊,那么大胆敢挡大将军的道?”

“看着好像人还不少,是那家大户人家啊?”

“……”

人群的舆论声逐渐大了起来,走在最前头的李宏宇最先注意到了。

看着那个咱在最前面一身披麻孝衣的女子,他也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一直坚挺的脊梁有一丝的驼下。

秦初安站在最前方,目光坚定,她的两边则是两名护卫手拿白帆高高举起,身后一眼望去足有百来号人是披麻戴孝的衣着,有不少人的手里一个箩筐,里面放满了纸钱。

李宏宇高高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来,下马抱拳,对着眼前的人很是恭敬:“大小姐”。

秦初安走了过去,路过李宏宇面前时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她走到棺椁面前,一把拉开了白布,轻轻冷冷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何,本来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是静静的,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来人,把棺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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