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面前,人们似乎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别看了,走吧。”柏长生搭着他的肩叹了口气。
齐牧转身,向着医院门口走去,“真的不想再来医院了。”
柏长生把齐牧送回鬼屋,吃过午饭后就走了,他下午还有课,临走时,对齐牧耳提面命,“不准一个人去医院,等我回来一起去,明白吗?”
齐牧点头,“明白,我保证不私自行动。”
柏长生刮了刮他的鼻子,“你最好是,走了!”
一开学,工作日鬼屋的客流量少的很,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客人。
齐牧坐在吧台后练习画符,等着柏长生下课,没想到柏长生没回来,杜泽反倒来找他了。
“杜泽?天还没黑呢你就出来了?”
“嗯,太阳不那么烈了,我能附在别的物体上行动。”
齐牧现在待人接物熟练的很,对人敬茶,对鬼敬香。
熟门熟路的点燃一枝香插入香炉,提笔就要写,“对了,你的死期什么时候?”
杜泽:……
“呵呵,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杜泽将自己的死期报上,就闻到了齐牧供奉的香火。
“你们今天去医院了吧?他……怎么样?”
“救回来了,但还没醒,你没有去看他吗?”
杜泽摇了摇头,“没有,我不能见他。”
“为什么?”
之前他那么着急的求自己去救路彬楠,关系那么好,怎么会连探望一下都做不到呢?
杜泽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身体虚弱的时候能看到我,我怕他为了见我,再次自杀。”
齐牧:……
齐牧对他的这种逻辑不是很理解。
杜泽苦笑一声,“很不可思议吧,能为我点支烟吗?”
齐牧点燃一支烟放在香炉上,杜泽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的从口中吐出烟雾。
“我死后放不下他,一直跟在他身边,我希望他过的好。”
“可有一天他出了车祸,我救他时被他看到了,错误的以为每次自己有危险,都能看到我。”
“慢慢的,他开始自残,手段越来越重,直至尝试割腕自杀。”
杜泽回想起那副场景都觉得不寒而栗。
路彬楠的血顺着手腕流了满地,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想见的那个人却越来越清晰。
他像之前那样,眼里带着关系,全是他。
“彬楠,快叫救护车啊,求求你,别死,替我活下去啊。”
路彬楠满足的抬起手,想要触摸他的脸。
这样的场景在梦中出现好多遍,却没有一次能触碰到他。
杜泽就像是个泡沫一般,接触的那一刻就破碎了。
可这次不同,他似乎,真的摸到了他的脸。
路彬楠满足的任自己陷入黑暗,嘴角含笑,“果然,只有死了才能再见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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