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很邪恶的人。对人缺乏耐心,也不信任别人。但我擅于伪装,假装自己很融入。”

提提喝醉了,江沙把她抱在怀里,提提自顾自含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提提。”江沙贴着她耳边轻轻叫了声。

“嗯?”提提捧着江沙脸笑了笑。

江沙腾出一只手晃了晃茶几上的酒瓶,一滴不剩。

“江沙,你看我,我多丑陋啊,我假装倾听,假装友善,假装喜欢这个世界,其实,我恨透了,我无时不刻不盼着世界毁灭,末日怎么还不来。”

“江沙,你喜欢我的身体吗,我喜欢你的,从十六岁开始,你满足了我对一个男性所有关于的身体的幻想。”

“江沙,我想过死,我试过,我不骗你,想到开窗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我感觉身体很轻,比你抱紧我的时候还要让我安心,可是,我从床上起来开窗的时候,却想再吻你一次。我用理智战胜了自己,天亮以后我强迫自己去了医院,情绪也是疾病而已,只要按时吃药。”

“江沙,我不想承认,其实我在心里上更依赖你,因为如果不是你,从楼嘉良压在我身上那个夏夜,我早就是孤身一人了,承认依赖你会让我觉得自己软弱,因为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也许你会爱上其他人,而我,退一步,不过是你年少的际遇。”

“江沙,你看,你看我,我假装倾听,但其实,每一个难捱的时刻,我都只是这样,一遍遍告诉自己,碾碎它,我想像自己是一台绞肉机,所有我自己处理不了的情绪,我就用身体搅碎它。”

“江沙,你看我,你看着我……”

月白色的长裙像水一样从提提身上滑落,洁白的颜色让江沙一瞬间想到了婚纱。

为什么,江沙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只能是提提,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提提是他有永不休止的欲望。

十岁,十五岁,三十岁。从十岁那年提提坐在暖绒绒的光里喊他江沙哥哥,就再没有人能靠近他,点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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