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愣了下,脚步停住。

“还不快些过来?国师为贵宾,怎能失了礼数。”

君临再次柔声地催促着,眉眼微扬,醒目似光的眼死死钉在你身上般,叫你一时挪动不了。

旋即往他对面的席位看去,向你示意着。

你收到他这示意,又看这一大圈的君府奴仆都在这儿候着,都端着吃食候着伺候,且人家国师都坐那等着。

“怎会。”

你轻声笑着应着君临,眉眼微微一扬。

随即退出这席位,朝那君临对面的席位而去,坐下。

你才刚坐下,便瞧见君老夫人一脸怒红,但又拿你没法的模样。

于是她怒气冲冲,埋着似要爆发的怒哄咆哮,来到席位的第二排,紧随着你身后的席位而坐。

你也懒得搭理她,瞥向别处,自顾端坐着。

反正又不是你要坐这儿的,是她的好儿子要求你坐的。

这君老夫人来到这边好不容易没起火,厅门便迎来一团火。

“韩绪青颖——!”

“谁让你坐那儿的,给本小姐滚开!”

韩绪紫清一身绫罗绸缎,华贵官家贵女的打扮,但往常的轻步慢捻的步子却没了影,直接朝你疾步而来。

快要冲到你跟前时,对面的君临怒喝了过去。

“韩绪紫清!跪下。”

“什么......?”

韩绪紫清慌愣了下,湍急的步伐一下没了主,摇晃地站着,双眼怒目而视着兄长对面的那人。

“凭什么!我乃君府大小姐,凭她这废妃弃妇,名誉尽毁的贱人样,也配本小姐一跪。”

咯吱!哐当的一声,君临的桌椅一下被甩开,君临一下冲上去。

“啪——!”

响彻整个前厅的耳刮子声,重重地从在这口吐芬芳,敢为逊人的君大小姐脸上一掌而过。

“啊!”

韩绪紫清一下跳了起来,尖叫着,双手扶着被君临打得发红的脸庞,歇斯底里的怒叫。

“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回院闭门思过一个月。”

君临又是一声令下,随即头也不回地回到席位上去。

这时,你才从韩绪紫清被君临扇了一巴掌中回过神来,仔细瞧着那韩绪紫清,你不禁由衷地惊叹。

嗐,这韩绪紫清也太没眼力见了。

都到这田地了,还摆着大小姐的骄横劲儿,还真以为人人都会顺着她。

现在可是君府,又不是韩绪府。

说到底,她再怎么挂着君府大小姐的名头,可终究也是个假的。

今日还当着人家国师的面,这么下她好兄长的面子,也太不懂礼数了。

就她这种臭脾气,怕是往后也是被容易欺负的。

“清儿.....,快些回去。”

君老夫人这时才缓悠悠地说着,柔声细语地嘱咐着。

韩绪紫清浸着泪,低眉皱眼地摆着柔弱可怜样。可她那双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的眸子,却未曾停歇向你投来。

你瞬时瞥向别处,她这副样子,你看了甚觉得,不帮她一把倒觉得是你的不该。

可若帮了,她也还是那般时时刻刻与你对着干。凡是能让你不快的,她定首当其冲过去揽过来,一举向你投来。

本来你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没有多少不喜或是厌恶。

可经昨日一事后,你当真信了那句话。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还真没冤枉,你这个‘好妹妹’。

若不是今日有国师在,那羽卫必会仗着皇上亲卫的势,美名曰要将朝廷重犯缉拿归案,必会对你的院子,也就是君府的一处院子进行大搜捕。

届时有没有搜出什么,那都是此次背后之人说了算。

若是与君临在朝政上不对付的人,便会以此为契机,从中翻云覆雨,搅得君府不得安宁。

怕是到了那时,纵然有着圣上宠臣,百官之首的君左相,也没能幸免不受此事波及,君府必然是一片混乱。

细细思虑片刻后,你方才觉得,这对母女当真是蠢。

简直没法形容这对母女了,还让人搜你院子,还将你祖母给重伤以致昏迷。

这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人在朝政上参君临一本了。

她们竟还想着,抱着这君府的荣光,安然地过完一生,简直可笑愚蠢至极。

这羽卫乃圣上亲卫,可今日棠首使携队到此,竟无皇上的圣旨,便来到君府扬言将你缉拿归案。

这么大的帽子,说扣上便扣上。

且此行还是假传圣旨,乃为谋逆之罪。

若真扣上了,那君府必然是摆脱不了干系,自然君临更是责无旁贷的。

还是棠家人!

若今日之事发生了,你被无来由地缉拿。

那府里的下人定会四处传出今日之事,那么今日发生之事便会传出君府,整个上京都会知晓。

棠首使,定会第一个被开刀。

那京里的棠家,便也脱不了干系。

这.....这么不合时宜,又不合乎礼制的抓人,你这‘好母亲’,竟一点儿也没察觉?

唉,难怪会教出这么蠢的女儿。

你一时无语凝噎,自顾地拿起茶杯品起来,待着下人将这流水宴席摆好。

“韩绪姑娘,现下可好些了?”

“咳咳.....”

国师的突然一句慰问,一下子把你给呛了下,拿着绣帕擦着不小心呛出来的水渍。

侍候在旁的小琪不停地给你捶背舒缓。

“是我的不是,不想突然出声,惊到了韩绪姑娘。”

沧溟紧接着赔罪道歉,你越发呛着。

随即不知何时,正桌上方递来了一杯清水。

“韩绪姑娘,饮些清水,缓缓?”

你正要接过,不料对面的人一下给抢了过去。

“都呛着了,还喝着作甚。”

你惊愣了下,尴然片刻,转而继续给自己舒缓,不再看他。

沧溟忽扬嘴角,了然一笑,随即拿起那盏青瓷茶杯,自顾抿了抿。

随即放下,微沉眼眸一瞬后。

沉声道,“左相事务繁忙,本座也知。”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疏忽?”

随即,国师冷眼瞥了过去,似如针刺般蹿地一下,朝着左方的席位直射而去。

君临一下拱手抱拳,福了福身,“下官,定会将此事一一查明。”

沧溟了然一听罢后,眉眼略微舒展,继而沉声道。

“本座今日登府,左相可知为何事?”

你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直直看着这位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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