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起了,士兵们也该歇会儿,用个早饭,许时轻放了人,从练场过来。
“都在呢,”许时轻走进帐里,问许夫人,“孩子们呢?”
“我让于青带着回营房用早饭了。”许夫人摆开碗筷,大家各用早饭。
“也好,”许时轻顺口一应,看向戗画,“你那个随从,一早找你不见,来问我了,我说你找着旧识了,在她那里。”
他似乎怕戗画听不到,连比带划。
“他不是我的随从。”
许时轻惊了一下,原来这姑娘会说话,旋即恢复自然:“他不是同你一道来的?“
戗画面色如常:“一道走,不一定是一路人。”
许时轻在心里细嚼了她这两句话的意思,不一会儿,他起身出门,派去人盯着成余。
用过早饭,许夫人一边收碗,一边对许时轻道:“戗画姑娘说,南越恐怕不会休整太久,想问你有什么对策?”
听罢,许时轻看向戗画:“姑娘对打仗也有所见解?”
“我来时碰到的南越士兵,本以为是为打探而来,但当我登上崖时,看到沂州周景,才发觉他们应是为了取水。”
许时轻眉间一拢,忽肃道:“随我来。”
几人去到主帐议事的地方,帐里一屏舆图被拖到中央,舆图上是整个南境的地形脉络。
从图上看,确如戗画所说,河流从沂州城西,再往北,至城东面流走,在沂州城外画出半个大圈,唯独南面没有一丝行迹。
从俚州来的路上,百姓士兵都因受水困而干渴,许时轻一时竟忘了,或许可从此中动手脚。
“投毒?”许时轻思索着道,“不行,那样会使下游的百姓都受到伤害。”
于青守着孩子们用完早饭便过来了,看了一阵,直截了当道:“派人守着,不让他们取水不就行了,渴死他们。”
许夫人备来茶水,放到桌上,也坐下思考:“不让他们取水,只会逼他们到绝境,再绝地求生杀过来,阿遥还未传信过来,不知行到何处了,最好能拖过一阵,待大军归来。”
几人再陷沉思。
久昔不太看得懂,觉得自己在此也没什么用处,她想起两个孩子,便起身退去,去教两个孩子念书。
戗画半晌没吭声,待看无人说话,忽道:“为什么不主动进攻?”
许时轻心忽颤了一下,看向戗画。
戗画拿手一指舆图上南面的一处山间原地,是离城东北水流的按路面距离算最近的地方:“他们每日取水,一队间隔半个时辰,以此看来,营地距离水源不会太远,南面多为山地,木林密集,只有两处平地适于驻营。”
许时轻点头,指向另一处的山坳:“而这一处,虽按离水源的距离来算,两者相差无几,但离沂州城门却过近了,按南越审慎的性子,不会选择此处。”
许时轻回头看她:“你对南越很了解。”
戗画停顿片刻,回道:“大概有一个书架,可以送你。”
许时轻又是心头一惊,对戗画的来历愈发好奇,连军里都难得打探到半分消息,她一个江湖女子,难道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戗画滞愣一下:“在书院,有人叫我院长。”
“书院?院长?”许时轻满头惊惑,这般模样的院长,那学生得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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