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也不该缺钱用。
除非这个钱不是用来做生意的,又或许,这个钱摆明一旦放出去,收回来的可能就很小。
尤老爷骨子里还是个生意人,他把手揣在自己的大挺肚前,暗戳戳一边扣着肚子,一边思索。
“…你借钱…做什么?”
“用。”
尤老爷扣肚子的手更着急了,仿佛能教他脑子里也转得更快。
戗画觉得,如果说了这钱的用处,尤老爷不仅会心疼钱,还会气得吐血。
后边的人也都不清楚戗画借钱做什么,一开始说到南境沂州的难民激增,物资匮乏,可是把钱投进沂州,也没法子增加沂州的粮呀,又或是,她打算直接在各地买粮送往沂州。
戗画要做什么,没人知道,但也没有人质疑。
尤老爷得不到答案,于是只能凭着这些年对戗画的了解来看,至少她说了是借,那总会有还的时候。
就算她不打算还,或是还不起了,尤老爷也有对策:他甚至希望戗画还不起了,以后就能多听他的话,常回尤家来看他这个老头儿。
“咳嗯,老周,”尤老爷拿出做生意时的正经样子来,回头对周管家悄咪咪使了个眼色,“字据呢?”
周管家是尤老爷大肚里的一条蛔虫,忙转身去,笑嘻嘻往书房取来纸笔。
花园里,其余人都退离圆桌三尺外,围成了半圆一队站着,周管家坐到了桌边,卫澜还抱着鲁班锁,趴在桌边没动,他手上鲁班锁也还似没动过。
尤老爷站在周管家身后,戗画笔直立在他对面,后面是书院一墙的人。
“要借多少?”
“三千两。”
尤老爷又愣了一下,对他来说,三千两也不算太多,但如果是打水漂的话,他也会心疼一下子。
戗画并不是因为没有三千两而来找尤老爷借钱的,实则是廌业社内,如辅车相依,她不能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让他们承担风险。
廌业不是她的社,而一个一个为求稳定生活的普通人集结而成的社。
尤老爷一边思考,一边大方道:“利息呢,我就不跟你算了,但是本钱,你要是还不了……”
“还得了。”戗画稳重道。
尤老爷“啧”了一声:“我是说,如果还不了……那你,就和尤匀一起,搬回来住。”
尤匀不知为何突然锅就砸到了自己头上,正要一口否决时,听那边戗画忽道:“我可以答应,他不能算。”
尤匀和毕夷天都松了一口气。
尤匀给萧案生讲了戗画和连云是如何认识的尤老爷,也清楚了尤老爷是把他们当作自己孩子一样爱护的。
不知为何,萧案生心里面又酸又暖,暖的是她能被这样一些人爱护着,而被人爱护的背后,是那些心酸的,教人心疼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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