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什么臭石头?”朱见深好奇问道。

刘邦斜了他一眼,伸手抓住包袱皮,将银子从他借着身子遮挡的小手下拿走,在他不甘的眼神中,重新打包好,放在了身后,话锋一转道。

“今天看到了多少?”

朱见深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抬头疑惑道:“看到什么?”

“乃公在问你。”刘邦轻轻弹了下朱见深脑门。

但哪怕他收着力,朱见深也承受不住,疼得用小手紧紧捂住脑袋,眼泪汪汪道:“看到了您和于侍郎吵架了。”

刘邦哼了一声,“还有呢?”

朱见深低下头,小声嘟囔道:“还有您欺负人。”

“找揍是不是!”

刘邦眼睛一瞪,又开始脱鞋,朱见深见状哧溜一下躲到了柱子后,大声道:“您让我说的!”

“竖子!”刘邦笑骂了一句,用拖鞋指着朱见深问道:“就看到面上这些东西,可当不了皇帝。”

“不当就不当!”朱见深狠狠朝刘邦吐了吐舌头,不高兴道:“我才不想以后总和人吵架!

要当,我也要当没人敢和我吵架的皇帝!”

刘邦见状一愣,旋即笑得越发快意,“竖子,不愧是乃公养出来的。”

他朝朱见深招招手,大声道:“滚过来,既然你看不出来,那就让乃公教教你。”

朱见深胆怯的嘀咕了一句,突然眼珠子一转,竟真的以头拄地,转着圈滚到了刘邦面前,在刘邦惊讶的目光中,得意笑道:“父皇,我这回可按您说的做了,您不能再找借口揍我了。”

啪!

刘邦甩了甩手,对捂着屁股欲哭无泪的朱见深,故意咬牙冷笑道:“乃公是你爹。

揍你还需要理由么?”

说罢,他将朱见深抱到怀中,再次变脸笑道:“好了好了,莫要板着一张脸。

乃公等下给你三枚铜板。”

朱见深闻言指向包裹道:“一个银锭子。”

“竖子,还敢讨价还价?”

“哼!我不和父皇好了。”朱见深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将头扭到一边,弓腰缩脖,像个肉墩子般做生气状。

刘邦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安抚道:“竖子......一个就一个,但今日乃公说的话,你必须要记住。”

“真的?”朱见深转过头,努力绷着小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竖子。”刘邦狠狠揉了揉朱见深的脑袋,接着轻声道:“从今以后,于谦就是你的师父了。

知道要和他学些什么吗?”

“吵架?”

“还算有点小聪明。”刘邦笑了笑,继续道:“还有,好好学学他是怎么和人打交道的。”

“嗯。”朱见深用力点了点脑袋。

“牢牢记住,然后按相反的去做。”

“啊?”朱见深诧异道。

“皇帝不能孤,也不能傲。”刘邦郑重道:“你和乃公不一样,你这辈子...除非乃公什么都不做,你才能做到视群臣如视功狗。

但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能和臣子间断了联系。”

刘邦说着戳了戳朱见深的心口,狡黠笑道:“有时候人情,比名利管用的多。”

朱见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傲呢?”

“你以后会是皇帝,但你只是一个人。”刘邦半躺回龙椅上,轻松道:“没了这张椅子,你就是什么都不是。

你要是没能力坐稳这张椅子,有了也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没有能力的傲气,只是让臣子轻视你,而有能力的傲气,则是更大的祸事。

普通人家,恃才傲物未尝不可,或许还能在民间博出些清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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