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流云来说,在看到那男子拿出金蝉的那一刻,她就彻底陷入了震惊且混乱的状态中。因为这枚金蝉仅仅是她“随意”地选择,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林月柔骗了,被她拉进一个自己无法摆脱的漩涡。

看着穆流云的样子,这个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只是因为这枚金蝉是我们青鸣帮的宝物,如果你不是我们青鸣帮的人,那你怎么会有金蝉呢?”,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说起这枚金蝉的来历,是我们老帮主去世时,将这枚金蝉留给了他的女儿,我的小师妹。谁知,第二天小师妹便消失了。那时的玉儿才五岁,我寻她已经十二年了,她应该也成了一个大姑娘,约莫跟你一般大。所以,在我看到你手持金蝉时,以为你就是我那师妹玉儿。姑娘,多有得罪。”说着便向着穆流云鞠了个躬。

穆流云没有说话,只是与他对着鞠了一躬。这么说来,他口口声声喊着的玉儿是她的小师妹,青鸣帮帮主的女儿。“姑娘,这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那男子说着将两个包袱递给穆流云。穆流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随身还带着的很多物什,她忙接过自己的包袱,铺在地上开始检查。她先打开包袱里那个绣花的荷包,铜管、扳指和玉勒子都没有丢,这就放心了,还有上次覃奇奇给师父吃的药,都还在包袱里放着,连着剩下的那几件随身的衣服也都在。

果然,林月柔并没有打开自己的包袱,只是自己的飞云剑被她带走了。穆流云想了想,又把东西都收好,拎起了包袱。“多谢大哥,感谢这几日来的照拂,我且先走一步。”穆流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但她也不能再跟着此人,便想要先走一步。“姑娘,稍等一下。”果不其然,那男子把她叫住了,“这枚金蝉,还是还给你,虽然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你那里,但既然归属于你,必然有什么缘由。”说着,便把手里的金蝉递还给了她。穆流云有些诧异,本以为这是青鸣帮的宝物,必定会被要走。纵然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穆流云从来不要,这男子这么一说,倒让她有些愧疚。“此物乃是你们青鸣帮所属之物,我理应归还于你才是。”穆流云推辞了一下,“只是有一事想问问大哥,不知是否方便?”“但说无妨。”那男子拂手道,“敢问大哥,你是在何处遇到我?”“此事倒是蹊跷”那男子深深看了穆流云一眼,转头看着穆流云身后说道:“那日,我本是要去鲁山县,路过尧山,忽然看见你躺在大路中间,我便赶紧下马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才注意到你手中的这枚青鸣帮的金蝉,再看看你的身形年纪,想到你有可能是我的小师妹,我这才将你扶上马,带你上路,殊不知,竟是认错了人。”听到此人所说,穆流云明白了,原来自己晕倒之后,是被林月柔扔在了路上。只是她不知道,被这名男子偶然看到是不是巧合。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确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此男子接着说道:“姑娘,如你所说,这枚金蝉虽是我帮派之物,但确归你所属,所以须将它还给你。”说着,便将金蝉拿出双手递给穆流云,见穆流云没有接,又说道:“自师父走后,青鸣帮人丁凋零,我作为大师兄,振兴门第是我的责任,多年来,我也在找寻原来的同门师兄弟,想要重振师门,现在,只剩小师妹没有找到,所以,于你才有些失态。姑娘既然要走,我也不便挽留,这金蝉也需还你,只是……”他转身看着前方说道:“只是,还望有一事姑娘能够为我答疑解惑。”说着便挽手握拳单膝跪下。看到那男子行如此大礼,穆流云忙弯腰将他扶起,说道:“大哥切勿多礼,如果有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言语。”那男子倒没有客气,挽手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还有,这金蝉的如何到你手上可否与我讲明?”听到这男子的问题,穆流云轻轻叹了口气,答道:“不瞒大哥,我叫穆流云,原是飞云派的弟子,只因我大哥穆流深被困覃府,而我师父又不知所踪,所以我只能下山来找我哥哥。至于金蝉。”穆流云顿了顿,“金蝉是我在找哥哥的时候,无意间被困在洞窟中,一个叫做林月柔的夫人赠与我的。”对于获得金蝉的过程,穆流云说的尽量简单明了,为避免猜忌,省略了很多细节。“对了,不知大哥的称呼是何?”穆流云顺着接了一句,想将那男子的疑问堵在了他嘴里。

“我叫霍潮上,是青鸣帮的大师兄。”霍潮上答道。看着霍潮上眼睛里透出的眼神,穆流云就知道,此人的功夫必定在自己之上,甚至比哥哥穆流深还要更强一些。“听起来,这金蝉背后的一切你确实不知晓,既然如此,我只需要找你口中所说的林月柔即可。”穆流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此时尚有些气力不足,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霍师兄,我们就此别过。”说着,穆流云便鞠躬行礼,准备离去。

“穆师妹稍等,你身体尚未痊愈,我这里有一味药要赠与你。”只见霍潮上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瓶,递给了穆流云,“想当初,你们飞云派与我们青鸣帮也是颇有交情,只不过后来我们青鸣帮式微,这才断了联系,如今你我既有缘遇见,那我帮你也是义不容辞,这药是我偶得,有利于你身体复原,所以你且拿着。”穆流云见状,忙推辞道:“霍师兄,这药看起来很是珍贵,还是你自己留着用,我跟着师父也学过一些药理,自己可以调养,就不烦霍师兄挂念。”听到穆流云这么说,霍潮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将葫芦瓶再放回怀中,又转身把金蝉递给穆流云,“那这枚金蝉你收好,待我找到林月柔,问明这前因后果再找你讨要。”说完,鞠躬谢过穆流云,便转身牵马离去。

看着霍潮上离去的背影,穆流云将刚才从他手中接过的金蝉收在了自己的包袱中,那接下来去哪里呢?她还未解开的谜题很多,比如该如何与哥哥穆流深取得联系,比如师父到底为何要闭关又为何突然死去,比如杜流光的消失和朱流玉当掌门到底有何关联,这一切都让她很是烦恼。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林月柔,到底林月柔在这些事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究竟是否知晓这一切?

穆流云想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在这杂乱无章的事件中,有一个影子始终在,那就是:覃奇奇。这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她必须想办法再进入覃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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