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床开始探索,桌上都是高中的习题册和课本,还有一张二十分的物理试卷。朝窗外望,位于老小区的差不多五楼。推门进了卫生间,马桶上坐着一个女人,李铭强装震定,“您哪位?”

“你睡彪了啊王继影,我是你老娘。”

李铭诧异但也没与这看起来有点疯的女子争论,她约莫着三十岁出头,种的劣质睫毛充满了塑料感,暗沉浮肿的肌肤下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她提上内裤放下黑色吊带裙,拢了一下头发用抓夹抓紧。浅浅抹了一点粉底液和口红,“我出去一趟。”此时李铭正楞楞地看着挂在墙上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而稚嫩的脸庞,面色苍白,神态疲惫。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铭惊讶地喃喃自语,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迷茫。

突然他后脑一阵刺痛,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在脑里横冲直撞,他瘫坐在厕所瓷砖上,深呼吸着梳理这些零碎的片段……

“你个小兔崽子,不来朝你爹磕个头?”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充斥着狰狞的怒意,一个小男生蜷缩在角落里,试图不引起他的注意,那个男人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只啤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散开。小男孩浑身忍不住打颤,强装着镇静想走过去跪下来。

“墨迹什么呢??”男人突然伸手抓住男孩的衣服,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狠狠甩到地上。男孩头晕眼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的拳头已经落了下来。

“强哥差不多得了吧,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刚刚说是他妈的那个女人轻抚着男人的肩膀亲昵地说。“滚啊骚货。“男人抬手一掌将女人推到在地。“这兔崽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你也真是够可笑的,还能把他生下来。”女人苦笑了一下,还记得当时厕所狭小的隔间的味道,阵痛一波接着一波,她双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指节发白,眼里含满了泪水。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喊叫和剧烈的痛楚,这个地狱开局的孩子出生了——王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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