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斜阳古道,年少话别离。
李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简短的给老道士道了谢,留下些酬谢银子,招呼着白袍儿谢过。路远需急行,道谢完,又与到老道士嘘寒几句,拉了白袍儿手,便欲带了离去。
长安正在后院,正在栽种那颗他和白袍儿去山神庙前挖来的小桃树。长安让白袍儿去取些水浇树,见白袍儿去前院许久未回,奔了了出来,见了李渊,仓促的道了声好,双眼滴溜溜看着白袍儿,心中满是不舍。
白袍儿慢步走近长安,取下她颈间的长命锁,放到长安手上,说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长安也取下颈上的长命锁,放到白袍儿手中,又将白袍儿的长命锁带上,为她戴上自己的长命锁,说道:“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
李渊默默看在眼中,这些年他早已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尔虞我诈,见这般的纯真情谊,看在眼中。
千言万语亦需别,白袍儿道别完,李渊拉了手,鞠了一躬,带了白袍儿和英俊少年上了马车,向东而去。
长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斜阳下,马车身影渐渐拉长,那车上,有他最好的朋友。
长安奔出去,追在车后。车快人慢,追到镇子东头,马车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慢慢消失在天尽头。
眼见马车越行越远,小镇已渐不可见,白袍儿拉开窗帘,向小镇方向看去。她见到那个她曾经最喜欢坐在那儿等父亲来接自己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伫立,她不禁悲从中来,不禁哭将起来。俊美少年见状,忙抱在怀中安慰。
马车早已不见,长安静静坐在那个曾经和白袍儿一起的地方,呆呆看着远处的斜阳落下,直到最后一缕余晖,他才慢步走回小镇。他曾经拥有最好的朋友,今天失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不再向以往那般多话,他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和师父相依为命的日子。一对师徒,宛如爷孙,师父有活菩萨般的慈悲和济世救人的胸怀,徒弟有说不尽的孝顺。长安每日依旧会在师父下诊前泡好一壶茶等着,也会呆呆看着师父在斜阳下挥舞长剑,满院剑气纵横,只是他从来都不许师父伤到那颗小小的桃树,师父向来宛然一笑。
春去秋来,时间已过四年,这年,长安十二岁。
他并无什么朋友,他总是会想到白袍儿,那个这一千多日子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身影,他不知她是否也会记得自己,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这些年和师父一起出诊,问药,言传身教下,长安早已习得一身好医术,虽不至什么圣手,但寻常病症,寻脉问疾早已不再话下。
近一年来,师父越发虚弱,他不再舞剑,出诊次数也越来越少,曾经仙风道骨,如今早已是耄耋老人。长安无数次见到过师父一次次拔开小青柳的剑鞘,有无数次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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