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无力的抬起头,看着那些指着自己唾骂的人,他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了起来。人群中有人用烂菜、臭鸡蛋不停的砸他,这让石头看起来更加的凄惨无比,小小的身躯似乎要经受不住这样的苦难。
终于经过了一路的打骂,这些衙差终于将石头押入了县衙大牢。石头再也支撑不住,在潮湿的稻草上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靠山屯,整个村子已经归于沉寂……
刘槐花无力的靠在床上,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嘴唇开裂。四婶看着她这个样子,擦了擦眼泪给刘槐花倒了一杯水,劝解道:
“槐花,你别这样!你四叔陪大有去镇里了,打算问问镇长是怎么回事。你先别着急,别把自己急坏了呀!”
四婶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根本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仿佛没有听到的刘槐花,无奈端起水碗上前给刘槐花喂了一口,然后拍打着刘槐花的后背,让她顺口气。
突然,刘槐花看向窗外的眼睛里有了光,连忙跑出屋子,连鞋都没有穿,就上前抓住了村长的胳膊,颤声道:
“四叔,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家石头明明考中了秀才,咋就突然成了作弊了呢?”
村长脸上纠结不已,跟在村长身后的郭大有则是满脸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村长最后无奈的推开了刘槐花的手臂,苦涩道:
“槐花,现在石头这个事,我说不好,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的了。镇长现在根本躲着不见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我说你们趁着石头还在,就趁早去大牢里看看他。别耽搁了最后反而后悔!”
刘槐花闻言,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郭大有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了她。四婶也是一脸的苦恼,不停叫喊着:
“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呀?刚通知说是考上秀才了,咋又变成作弊了嘛,这还咋叫人活嘛!”
村长瞪了一眼四婶,低声道:
“别嚎了,赶紧帮忙给槐花抬进去,掐人中!”
郭家小院的天好似塌了,几人乱作一团!
漆黑的夜一丝光亮都没有,人们都沉寂在这无边的黑夜里。郭家小院里也是没有一丝光亮,但屋里的人显然没有睡觉,刘槐花不停的啜泣,郭大有无力的只能揽着娇小的妻子,轻声安慰。
这两天的经历简直如同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乐极生悲最是伤人。郭大有有一件事没有和刘槐花说,那就是石头很有可能会落得一个发配流放的下场,他们夫妻两个可能此生都再也看不见石头了……
第二天天刚亮,郭大有就带着刘槐花急匆匆的往县里赶,昨天傍晚刘海川和刘青槐也过来了,他们留下了一辆驴车,还有一些钱,好让他们夫妻今天进县城去看看石头。而刘海川和刘青槐打算去见东家,看看县衙有没有熟人,托人打探一下消息。
南山县,县衙在辰时突然升堂,门口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看热闹。
只见偌大的公堂之上,县尊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四平八稳!他缓缓拿起惊堂木,忽然拍下。
‘啪’传出的一声脆响,让堂外的百姓都吓了一跳。
徐庆辉高喝一声:
“带人犯!”
很快从大堂侧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两个衙役押了进来,然后让他跪在了堂下,用两根杀威棒交叉压着犯人的脖子。
徐庆辉严肃的看着堂下的小小身影,然后对着旁边的捕头单志问道:
“单捕头,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捕头单志躬身行礼,大声答道:
“启禀大人,凡人乃是冯家镇郭毅,所犯之罪是科举舞弊。”
徐庆辉满脸疑惑的眉头一挑,问道:
“哦?可有人证、物证?”
捕头单志低头将旁边衙役手中托盘里的信封恭敬的递交到了徐庆辉的桌面上,然后躬身退回后,大声道:
“有在此考生考舍里搜查到的夹带为证!”
徐庆辉像模像样的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大声念了几句,然后满脸惊讶的说道:
“这是《经义注疏》的摘抄?大胆!在本县的治下,竟然胆敢科举舞弊,来人,杖责二十。”
说完,从令桶中抽出一支木牌令箭,扔到了堂下。
堂下的两名衙役立刻将犯人架起放到板凳上,只听一阵皮开肉绽的声音传来,犯人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
等到二十仗打完,徐庆辉给了师爷一个眼神,然后正色道:
“犯人还有何异议?你可认罪?”
等了一小会儿,众人只见犯人似乎点了点头,传出一个声音。
“犯人知错,愿意认罪画押。”
然后,就看到大堂一侧的师爷起身,拿起一张认罪书和一个印盒走到犯人面前,放到地上让犯人签字画押。
犯人似乎动了动,然后师爷就拿回了认罪书呈给县令。
徐庆辉又是大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
“犯人已认罪画押,退堂!”
两侧站立的衙役迅速用杀威棒杵地,沉声齐喊道:“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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