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佩到手后,王敬之便终于开始了正式的修炼。
玉佩中有大洞天,可分八层,层层不同,在外面看那空间便像是一座倒着的金字塔,泛着淡蓝色光晕,逐层递增,错落有致。
王敬之意识一动,瞬间落入的第一层空间,其中便只有一本书、一柄白玉折扇,王敬之挠头不知所谓,取过书来,书名为千山奇峰图,翻开书来第一页,开篇便是一问:“山中峰,如何称奇峰?”
王敬之答不上来,便再难翻动此书,便先将书放下,取来旁边的折扇。
折扇入手质地温和,除去其中扇面,均为白玉质地,扇骨一侧镌刻有“山风”的字样,只是握在手里便叫人心旷神怡,如遇春风。
王敬之将扇面打开来,上面是一段自问自答的豪迈话语,笔锋坚韧,似剑刃,锋芒毕露,又像绸缎,顿挫处平添几分柔气,刚柔并济,几个字便可以看出这把扇子的前主人,定是有着极高的书法造诣。
“山中峰,可高于众峰便是奇峰?该是顶天去!”
王敬之看着扇上的一问一答,想起方才的那本只能翻开一页的书,总觉得有些奇怪,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便只好就此作罢。
折扇唤名山风,是柄仙器。
在此方世界,器物被分为六级,分别是仙天地玄黄凡,此扇是为最高规格,有温养灵气,护体安神等作用,价值之高难以估量。
六洲境界则是被划分为下三境与上三境,分别对应炼体下三境:琼血、玉骨、金身,练气上三境:隐气、养气、化灵,炼体大成方可入练气境。气游走于天地间,取来拘于强身中,以金身作门槛,盘除驳杂之气,延年益寿。炼自身成小世界,使身中自生灵气,方可晋升洞天境,此境之时身中如洞天福地,灵气滋生不断,又称化灵境。
炼体为身正,炼气为长生。
王敬之将其貌不扬的山风带出空间,那古怪奇峰图则是在被王敬之翻看后,如有灵性般,自藏于心头处。
王敬之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自然深知“苟住”二字的含金量,便在每日刻苦修行下,坚持去找邻居柳花粥斗嘴打趣,修行加持,不惧风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来久往二人也算是成了一对欢喜冤家,青梅竹马。
至于王敬之的修行,则是来者不拒,有啥练啥,不怕驳杂,就怕不会。
直至今日,柳花粥离开稻花乡,王敬之也已是金身境前期。
柳花粥走远,王敬之朝着她远去的方向遥遥作揖,一改往日的装疯卖傻,乌发跋扈,白衣胜雪,俨然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要说王敬之为什么总是去与柳花粥斗嘴,可绝不是因为穿越来时那下极重的巴掌。
当时偷听父母讲述柳家的故事,在那场齐阳山论剑之时,因柳家决策失误,导致柳氏夫妇双双殒命,柳花粥就此沦为孤儿。
王敬之最是知道,孤儿二字意味着什么。
柳氏父母之死,柳家士气大跌,导致这场论剑柳家大败,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柳氏子弟,竟开始埋怨那意外战死的柳花粥父母,使本就失去父母,无人庇护的小花粥,一下成了这柳家众矢之的,雪上添霜,伤口撒盐简直荒唐至极。
而那柳氏本家高位又不知到底搭错哪根弦,竟是不肯站出来澄清庇护这位可怜的孙女儿,甚至一度打压,让交出柳花粥这一脉的家族掌令与二人遗物。
最后还是她母亲一脉修氏商行的掌柜:修庭升,也就是柳花粥的姥爷出面,在柳家百般阻挠下,强行带走了这可怜儿,才保住了柳花粥最后的那点父母遗物。后将她送去稻花乡,避风头的同时,也是为了让她远离这江湖,倘若是再布她母亲的后尘,他这个总是自诩老不死的东西那就当真该死了。
在得知柳花粥的家世后,每每看到小巷里那个形单影只的单薄身影,王敬之便会觉得心头一紧,好像是看到了当年孤儿院里那昏黄灯光下缩成一团的自己。
于是王敬之开始用自己的方法帮助柳花粥。
在这淳朴的稻花乡里,好像总是有群嘴上不饶人的乡亲们,向来喜欢给些家长理短的事添油加醋,胡说八道,平日里,就连那路过院口的狗可能都要被说两句,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呢。
不过王敬之既然要管,那就一定会管到底。可以说那段时间,为了柳花粥的成长,王敬之可谓是煞费苦心,简而言之脸都不要了,这边厚着脸皮与那丫头斗嘴;确保柳花粥的心理;时不时还要开导一下,另一边去巷头吟几首诗,骂几句人,装疯卖傻来吸引那情报局的火力,也就有了现在稻花乡四大才子这么一说,王敬之自己管这叫舆论覆盖,自认天衣无缝。
不过,这帮乡亲们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在事上从不糊涂,哪年丰收季,刘彪家门前没点粮食蔬菜,平日里,柳花粥堂前就算如何冷清,每逢佳节,邻居们也会拎着东西去少女家坐上一坐,絮叨絮叨,关心关心。
在这稻花乡,你啥都不能给我又咋了,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了?在稻花乡的后辈就是晚辈,我们大伙乐意。
不过乡亲们是淳朴,可一点不愚昧,有些东西嘴上难说,就都体现在事上了,在王敬之这极为“隐蔽”的舆论覆盖战略实施后,那些闲言碎语还真是少了,当真是王敬之的办法起上效果了?
也算是歪打正着。
其实啊,是乡亲们看在眼里,后辈都如此做了,这当长辈的再胡说八道,那可就真没道理了。
王敬之看着那个愈走愈远的少女,一时间失了神,好像少女就跟往常那么走着,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自己想着下午要不要去找她一趟,找个什么理由呢,要说些什么?她自己在家会不会感到孤单,她家的大黄狗看到自己还会不会叫个不停...
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王敬之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对呀,那丫头这次走是真的走了,下次不知何时再相见了。
王敬之用力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模糊,发现自己如何也看不到柳花粥的身影了。
“淋过雨的我一身湿漉,才知道了撑伞人的意义。”
王敬之嘴角微微翘起,微风吹过,得以拨云见日,阳光洒下几滴,没有多么刺眼,少年回首,朗声笑道。
“好时节好天气,这雨哟,一年比一年少喽。”
“吃饭了,儿子。”
“诶,来喽!”
一声妇人的唤声传来,王敬之应了一声,收起扇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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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王敬之与父母三人,呈三足之势,气氛异常古怪,王朔好像没觉出什么,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王朔夹起一大筷子菜放到嘴里,凑到王敬之面前眉飞色舞道。
“儿子,今天咱隔壁家的柳花粥,被柳家召回本家远游去喽,有个小子没人斗嘴喽,小媳妇跑路喽。”
秋荷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王朔一脚,白眼道。
“快点吃饭,吃饭都堵不上你那嘴。”
王朔识趣闭嘴,有些委屈的看了几眼王敬之,发现儿子不理自己,便继续趴下扒饭,不吃菜只扒饭好像是男人最后的倔强。
秋荷起身给王敬之夹菜,柔声说道。
“怎么了,儿子,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怎么不吃?”
秋荷边说边朝着王朔使眼色,眉头微皱,瞪大眼睛,好像是在说,让汉子吃饱就赶紧滚,别在这净说些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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