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爱子的心情令人难以承受,半日之前还在同情别人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也会是如此。
孔北国神情失落的搓捻着一张已经颓色严重的老照片,照片里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怀中左右各拖着一个小娃娃,还有一个娃娃正骑在他的脖颈上,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揪着男人的头发,笑容显得格外的天真、灿烂。
老人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种种经历,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唐啊!你说说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
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唐文赞几乎是面无血色的瘫坐在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红肿的双眼看向不远处的老人,惨然一笑。
“呃……呵呵呵,老孔你在问我?咳咳……咳!”
男子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剧烈的咳嗽打断,紧接着就见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我…我的儿子死了…我也快死了,老孔啊!我要死了啊!”
“诶……我又何尝不是,你瞧,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一点用也没有!”
说罢,孔北国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箱子,然后随手抛到了地上,一瓶瓶泛着绿光的药瓶瞬间滚落一地。
“曾几何时,我认为自己可以指望这些东西长命百岁,可如今……诶!”
“它的存在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贪婪,更加空虚而已。”
说话间,唐文赞抬手从身侧的包里取出了一把左轮手枪,随后看向孔北国深吸了一口气。
“老朋友,劳烦你送我一程吧,呵呵,我……我拿不动它了。”
孔北国闻言摇摇头,随后只是让自己的小儿子上前将那柄手枪拿了过来。
“老唐啊……你不用这样的,况且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怎么可以食言呢?!”
唐文赞不解的看向孔北国,惨白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了两行热泪。
“去吧,你会活下去的,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记得给我烧点纸就好,哈哈!去吧去吧。”
学校的后山是一片被平整出来的空地,除了那条直通山下蜿蜒小路之外,俯瞰之下,入眼尽是一片苍翠之色。
还算宽敞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老旧的军用卡车,一侧的凉棚内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背包和几支长短不一的枪械。
“唐叔,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说是等到了地方才让你看,嗯……那个,不如你先收着,三宝笨,怕丢了,嘿嘿!”
上车之前,憨憨的大个子将一个小木盒子递给了唐文赞,随后他便看着手中的木盒子顷刻间泣不成声……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留孔北国独自一人,十几个空了的小药瓶被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此刻的他正仔细地擦拭着那把刚刚从唐文赞手里拿来的左轮手枪。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间里的那扇木质房门也在顷刻间化做了一地的木屑。
“嘿!老头!又见面了!”
一个光着屁股一身血的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手臂一挥,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贴着孔北国的鬓边不偏不倚的钉在了身后的书柜上。
“哟呵!定力不错嘛,这都吓不到你!”
“来杀我?”
此时他满意的端详着那柄被擦拭的锃光瓦亮的手枪,语气平和的问道。
“不然呢?”
有一点令孔北国感到十分的奇怪,眼前这青年在被他绑来的时候也多少算是有过接触,不论是神情或是谈吐,与之现相较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那便说明了自己的那群手下已经完蛋了。
“我儿子是你杀的?”
“抱歉,贵公子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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