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不敢睁开眼,因为我眼底已满是仇恨和愤怒,有些债,必需以血来偿还。”
“我们要用最绝望的刀,在他们的尸骨上,把那些他们背弃的盟约和誓言,刻下一千遍!”
那是乌鸦人在说话,还是季明在说话,已经没人知道了。
宛如实质的恨意在激荡,那乌鸦人把手里的天平递到了人类的手里。
他们的话在彼此耳边响起,是怪物那一面对人类那一面说的话:
“去吧,去称量他们的灵魂。”
……
在这个未被人发掘出曾经名字的世界。
那些拥有受赐咒纹的幸运儿们,可以从各种的受赐咒纹里,在咒术大殿感知各自体系的咒术。
而在百余年前,一个没有任何代价便能看到的祈愿咒术,被刻入所有体系的咒术大殿里。
感知它不需要任何代价,代价在它的内容里:
所有种族,以圣族骸骨,佐以任何污秽之物,绘刻此法阵,可向三个眼瞳的恶魔,许一个愿望。
可谁也不知道这个愿望有多大的重量,甚至有人偷偷尝试施展,结果却无任何回应。
各种族也相信了那三瞳恶魔是真正的恶魔,骗人去夺取圣族的骸骨,结果不仅要承担圣族的怒火,法阵还没有回应。
这确实是恶魔的把戏。
久而久之,便无人再理会那个咒术。
而今天,那个存在于各系感知大殿的咒术,其旁那个小小的天平样式咒纹,微微闪烁了一下。
或许一切都已经不同。
……
梦终于醒了。
睁开迷蒙的眼睛,季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焦黑的天花板,而是脸上有块烫疤的女孩的笑颜。
屋外巨鹿的光芒已经透了进来,昨天巨鹿才休息他就昏了,而现在“月”显然已经升起有一会儿了。
他居然昏睡了十四,五个小时。
“又做饿梦了吗?”这是秋艾的声音。
“什么饿梦?”季明不解。
秋艾直接就从他脸上摘下一朵快枯萎的小黄花。
她拿到眼前,好奇的打量。
“我看你大早上还没醒,然后一进你屋子,就看到你自己在睡梦里伸舌头啃自己鼻子眼睛里长出来的草。”
她又说:
“你肯定是没有吃足够的食物就昏过去了,你这是自产自销行为!”
季明看着笑吟吟的秋艾,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秋艾的笑容和动作都不太自然,她甚至在秋艾眼底感受到一种难言的痛苦。
一切情绪都有缘由,或许是昨天那些不好的经历吧。
但季明就当没注意到一样,他接着刚才问道:
“看着我鼻子眼睛都长出植物,你难道不害怕吗,还有心思观察。”
秋艾确实没有害怕的意思,她拿起那朵小黄花看了又看,甚至举过头顶对着月光打量,她说:
“不害怕啊,我还知道这是复灵草。刚才进来就看到你鼻子里长出这朵花我就想摘来着,可又怕你在睡梦里还在头痛,摘了它破坏药力。”
“我就想等你醒了再摘。然后就护着它,不让你在梦里把它吃掉,然后等你醒再摘,嘿嘿。”
“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啊。”季明问。
“因为我妈妈是驱使者啊”
秋艾下意识回答,可下一秒她眼神就暗淡了,再几秒之后,更浓厚的悲伤流转在她眼底……
一切情绪都是有缘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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