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悲惨遭遇让定王唏嘘不已,他心生怜悯,也有收纳之意。
“林师傅,冯家的事,我自有定夺,一定给你个交代。”
“公子言重了。我们父女行走江湖,这样的事遇到很多,在下也不会计较。但凭公子做主。”
“街头卖艺不是长久之计,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天啸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林四娘心直口快,“我们听闻鞑子进山东了,就想找个打鞑子的地方去投军。”
“你们想打鞑子?”
“我们要杀鞑子,为娘和阿姐报仇。”
定王喝口茶,慢慢问道,“你知道山东义军吗?”
“不知。”
“他们专门打鞑子。你愿意加入吗?”
父女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此时陈虎已经上楼,看出他们心中的顾虑,“这是崇祯帝皇三子定王殿下,山东义军是定王殿下麾下的队伍。”
父女二人十分,刚才就猜到少年身份尊贵,却不知如此尊贵,连忙跪地叩拜。
定王将林天啸扶了起来,又虚扶一下林四娘。
“不必大礼。孤如今和你们一样,也是家破人亡,四处漂泊。孤拉起这支队伍,就是要打鞑子,尽孤所能,保护百姓不被屠戮。你们可以愿意加入吗?”
父女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愿意跟随殿下。”
当下定王带着林家父女回来衡王府。
定王带的数百义军亲卫,已经开进王府,布防完毕。
定王原本要住在守备衙门。方以智力谏之下,才挪到王府。王府城墙高大,也有二百侍卫,事情若有变化,也可以借住高墙抵挡一阵子。
虽未日落,衡王府大门已经紧闭,只留一个小门出入。门外一如平常,但门内气氛紧张,如临大敌。王府侍卫和定王亲卫一半休息,一半在一进院的空地上静坐待命。
定王在二进院门口给自己找了个住处,是个待客厢房。
衡王世子过意不去,连连告罪。定王却不在意,这个地方靠近大门,远离内宅,传递消息方便。何况,这里的陈设用具,比之前的几个住处已经好了很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衡王世子陪着定王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林四娘不时进来添水倒茶,反是让王府指派的丫鬟清闲在一旁。
陈虎守在二进院门口,不时进来送信。
“王熬永和柯永盛离青州还有五里地。知府苏方,同知钟性朴,通判李懋学,推官彭钦,守备李士元在东门外大校场迎接。”
“王熬永和柯永盛带少量人马先行入城。苏知府在原布政使司衙门设宴款待。”山东的布政使司原在青州,后改设在济南。
“柯永盛麾下汉军八旗有十个牛录,四个牛录开进青州城,两个牛录住城东青州卫衙门,守东门。两个牛录住城西城隍庙,守西门。其余六个牛录没有进城,住城东大校场。”
还好,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在进行,没有差错。定王终于放下心来,再也顶不住疲倦,草草吃些东西,早早上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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