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了那座桥,那段戳心的家庭闹剧后,我便开始不断审视自己,我自己会不会就和那个男孩一样,永远与自己珍爱的人擦肩而过,即使我自以为正在为了与她携手同行而奋不顾身,结果是否真的能如我所愿呢?

思索着,游荡着,我竟看到了一片沙漠,沙漠里有一小片绿洲,以及一个破烂不堪的小旅店。那里住着一伙奇怪的人,有个男人带着可怖面具,有个女人拿着权杖,还有其他几个不知如何描述的人。

他们都来自于一个支离破碎的国度。由于受到殖民的压迫,这个国家本身已经名存实亡。

在这样一个极不稳定的国家里,甚至连当权者自己都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的身份就像他的真面目一样令人充满猜忌。我想,除非是他曾经遭到毁容,否则这样一个装束就一定是为了不让人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也如我猜想的一样,男人真实身份似乎并无人知晓,他也极力与周围的保持距离,而唯独执权仗的女人可以让他抛开戒备。就是这层朦胧而又丑陋的关系,支撑了他们两个人斡旋于多方势力之间。

他称她为圣使大人,她称他为大祭司。

但结局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浪漫。

我的到来,正好目睹了一场异动。

男人在旅店门口被人揭下了“虚伪”的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所有人,包括女人在内,都惊呼“不可能”。

“他是那个卖国求荣的王子!”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在这里,似乎人人都知道,这个国家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王子在老国王遭遇不测后,被境外势力推举成为了新一任国王,而他那时,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与他竞争王位的,不过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因为是庶出,名不正言不顺,即使较年长两岁,也敌不过嫡长子。更何况,王子背后还令有人推动着,其势力远大于王兄背后的力量。

继承王位的第二年,背后的力量终于蠢蠢欲动了,借王子的口,开始在境内大肆引进国外的技术和资本。起初是一片繁荣景象。国民没有一个不享受到这一改变带来的红利。

然而好景不长,境外资本入驻之后,开始对这个国家的传统产业进行了疯狂的吞并,因为资本家对于这里相对原始的资本发展拿捏的非常稳,导致本地启蒙阶段的各个行业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将手中的传承脱手了。

而资本另一层目的,则是看中了这个沙漠之国底下的丰富矿产。

由于本地的劳动力非常廉价,而开采到的珍稀资源又利润丰厚,让资本家们获得了疯狂敛财的时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子一步步成长到了而立之年,而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暴力开采,原本富饶的矿脉已经被搞得支离破碎,留给后人的只剩下了残羹剩饭。

眼看利益已经被剥削的所剩无几,资本们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几乎同时宣布撤出本土。

一夜之间,举国上下上百万人失业,而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洗牌,本土产业仍然停滞不前,甚至出现了倒退,更甚的直接断崖。

国家的经济突然陷入了空前的危机,过于仰仗资本带来的红利的人们,才最终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变得一无所有的国民,终于是把矛头指向了这一切的傀儡国王。意图杀入皇宫,逼其退位,取其头颅,向先祖请罪。

混乱中,被杀死的却是已经成为摄政王的王兄。而傀儡国王已经由贴身护卫暗中送出了王宫,并被叮嘱“再也不要回来了,活下去!”

王宫最终也被付之一炬。

自此,国家陷入了无政权的割据局面。军阀四起,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今天,男人再一次出现,又勾起了民众们的痛苦回忆,愤怒再一次被点燃。大祭司被众人架起送到了绿洲小镇的中央广场。民众们要对他实施私刑。

而女人在目睹了被处以绞刑的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后,黯然离开了法场。

而次日破晓时分,女人的尸体便出现在了旅店的大门口,沿着她背后的血迹,可以看到有四五个人的尸体,不规则的分布于轨迹两边。而血渍的尽头,是那个盘踞一方的无能的统治者的房间。

我看不到男人与女人之间是不是还能有坦诚相待的那一天,因为我清楚地知道,男人和女人曾经是那么的相爱,然而一场大火,让他们以为彼此阴阳两隔。男人在深山中养伤,女人却另嫁他人。

傀儡王子真就是自愿的吗?非也。

王子虽然六岁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但他一直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摆脱身上的那一根根“提线”,不再当境外势力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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