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通报后,侯君集从堂内迎了出来,青年见到连忙上前行礼,道:“侯叔叔,德恒给您见礼了,小侄奉父亲之命,特来向秦王殿下请安!”

侯君集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近前几步拉着青年的手道:“德恒,有劳了,秦王殿下蒙陛下召见,已赶往宫中见驾,你安心在此处听命就是!”

侯君集说着,又引向刚从堂内出来的长孙无忌,介绍道:“辅机,此儿郎乃中郎将吕世衡将军的嫡长子吕德恒!德恒啊,这是长孙县公,还不见礼!”

吕德恒连忙见礼,长孙无忌早知他乃吕世衡表白心迹的质子,与之攀谈几句后命侍女带去西厢。

此时的李世民已赶到宫中,李渊在临湖殿中召见了他,一同在侧的却只有太史令傅奕,李世民忒了傅奕一眼,见傅奕并不敢看他,心道:“我平素与之并无瓜葛,不知这老倌凭的什么心思!”

李世民给李渊见礼,李渊端坐龙塌之上,一身玄黄便衣,目光透过殿中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紧盯着李世民,眉头皱起,并不言语,李世民跪服于地也不敢起身,良久,正直李世民心中忐忑之时,李渊开口道:

“世民啊,太史令观星,根据古书给出‘太白落于秦野,秦王当为天下主’的谶言,不知吾儿可有言语分说与朕?”

李渊语气平缓,李世民一时听不出他的喜怒,连连以头杵地,悲呼: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啊!谶言一事自古未有定论,多为巧言令色之举,常闻汉武时巫蛊之祸祸乱大汉气运,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此等谶言若大行于道,与国无益,我大唐自乱世中立国靠的是群臣上下一心,靠的是兵将奋不顾身,哪里依靠过谶言?傅太史行此谶言,儿臣实不知其意,但儿臣听闻傅太史与齐王相交莫逆,必是受其蛊惑陷害儿臣,请父皇明察!”

李世民语罢依旧悲呼不止!

傅奕听闻,浑身一颤,连忙跪下,道:“微臣断然不敢陷害秦王殿下,更不会听人指使妄议国是,还请陛下明鉴!”急切间,已是汗透重衣!

李渊依旧定定的看着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伤感,良久,道:“罢了,朕自是不信谶言的!但,你所言太史令受元吉指使陷害与你,未免有些臆断,再莫作此言语,大唐初立,万不可有兄弟阋墙之事!”

李世民见此,一咬牙,低声道:“还请陛下遣退傅太史,儿臣有密奏!”

“哦?”李渊哑然,不由挥了挥手,令傅奕先行告退,又见李世民看向自己身后的侍女,吩咐一同退出,仅余太监刘荣全,李世民不敢再示意,心知李渊早已对其产生防备之心,自然不可能四毫不设防,刘荣全侍奉李渊多年,李渊对其极其信任。

李世民稍稍近前几步,似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儿臣听闻,太子和齐王趁陛下出巡之时,与宫内张婕妤、尹德妃有染,秽乱宫廷,张婕妤、尹德妃自持内有父皇宠幸,外有太子、齐王张目,骄奢淫逸,家中之人目无法纪,蛮横之极,早已惹得群臣非议!”

“此番又指使太史令假借谶言陷害儿臣,实在是想置儿臣于死地啊,自儿臣追杀父皇太原起兵,东征西逃,南征北战,灭尽隋末各路枭雄,如今父皇问鼎天下,儿臣天策府群贤于逐鹿天下时忠肝义胆,但均是父皇的臣子,儿臣只是遵循陛下的旨意指挥而已啊,又何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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