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何话说?”
涂文辅找来的那些人说的或许严重了些,但绝大部分都是实话。
想要从这方面辩驳,根本就没那可能。
纵使矢口否认,一旦派人去查立马也能真相大白。
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继续硬刚。
“小人...”
几个递万民书之人没了底气,更是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了了。
他们从进来时就开始紧张了,碰到这样的事更是不知如何解决了。
给他们的剧本那当中,可没有这一条啊。
“你们呢?”
嘉靖大礼仪时文官也落败了,但应该没有现在的这种憋屈吧。
当初,信誓旦旦说刘光复在诸暨有善政,还得了当地百姓万民书的那些文官,都快恨不得地缝钻进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啪啪打过脸呢。
事实摆在面前,根本容不得他们否认。
他们这天子这么多年不上朝了,怎还能把外朝的事情了解的那么详尽。
难道,这就是天子的掌控力?
瞧着众人一张利嘴终于哑火,万历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扳回了一局。
“很好。”
顿了一下,万历这才转头道:“由校,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万历的意思,朱由校也明白。
此事毕竟是由他促成解决的,把最后的决定交于他,也是变相认可他在此事上的贡献。
不过,如此一来也就得罪文官了。
算了。
得罪就得罪吧。
反正,他也没打算依靠这些人。
这么多年,这些人从根里就烂了。
救国存亡的事情,哪能指望得上他们。
朱由校笑了笑,道:“刘光复假称善政蒙蔽圣听,这样的人又如何作为表率监察百官。”
“他在诸暨既不知百姓稼穑之艰难,那就削职为民让让他亲身体会一下去吧。”
“皇爷爷是天下人的君父,刘永祚在父蒙难之际仍青楼饮酒作乐,此等行径实在妄为人子。”
“刘光复既然教不了儿子,皇爷爷不妨替他教育一下。”
“革除生员前,先责仗一百好让他知晓什么是父母之恩。”
现在的刘光复尽管戴罪,但毕竟也让那些耆老士绅获得过利益。
责仗仍反会为他扬名。
而刘永祚就不一样了。
他确实是从百花楼被人找到的。
并非所有人都能坚信,他是被人陷害所致。
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他就很难再洗清了。
他挨这顿板子,也就成罪有应得了。
话落后,朱由校想了下,又道:“至于为刘光复上奏的朝臣,他们也是被刘光复蒙蔽。”
“罚俸三月以儆效尤就算了吧。”
这点钱对于那些人来说是微不足道。
在这儿的这些人,谁都不指望那些俸禄过活。
用在他们身上,不过跟挠痒痒一样。
只是,朝廷当前本就有很多官职空缺了。
这些人再不济,在没有新人接手之前,也不能把他们全都都赶走了。
只要能彰显万历和他们的交锋中取胜了就行。
话锋一转,朱由校厉声又道:“最可气的其实是这些递万民书之人。”
“他们明知这万民书是怎么来的,也知道刘光复在诸暨做的那些事情。”
“却仍还敢,把这些东西往京中送。”
“这不是欺君吗?”
“这些人应斩立决,方可以肃纲纪。”
有时候,苍蝇比老虎更可恨。
那些大老虎才和百姓接触过几次,平日真正欺负百姓的往往还是这些人。
现今万历手中的权柄,肯定不如立国之初的那几个皇帝强硬。
不论刘光复还是朝中那些文官,若对他们太过严苛的话,难免会引起那些人的反扑。
只有那几个送万民书的人,才是唯一能被牺牲的人。
万历需要这些人震慑文官,文官也需要这些人给万历一个交代。
朱由校这话一出,文官和万历谁都没否认。
只有那几个送万民书之人叩拜于地大呼饶命。
不过,求饶归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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