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

每天都能开心

我有一双腿,它让我羡慕别人的腿。当我看到同龄的孩子在草地上嬉奔,我在想——“我是否也能乘着风,快步到达天边”。

我或许真的讨厌雨,它让我讨厌到骨子里去。或许是因为雨天里轮椅行走的不方便,或是因为无数个痛苦的雨夜。所以我会想——“一直天晴该有多好”,只是后来才明白,阴晴俱有,晴才是“变好”。

我曾经有一场哭泣,它让我哭泣得撕心裂肺,无暇顾其。

那么一场雨啊——下在了最不该下的时候。却又是一场一定该下的雨。

四处没有人迹,耳旁雷声很响。倒在地上,满身都是红色与雨泥。

我趴不动——怎样也不能让我的腿站起来。

豆大的雨珠不断撕裂着遍身伤口。

巨声是广告牌坠落在跟前。

本该墨黑的轮椅不知刮上了什么色彩后又摔去了哪里。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我没歇地吼——好像这样就能带来什么希望,缓解什么痛哭似的。

视野模糊时,好像有断线的风筝被猛风与暴雨撕烂在地坑。

然后——我睡了。不是我想睡的——没有任何意识,就好像,真的只是睡觉一样的昏倒。昏厥中,仿佛在做梦,事实却是什么梦都没做,神经缓慢跳跃到无数个角度,记不清所有的内容——记不清我是谁,记不清我在做什么,记不清我的真实想法,也记不清那只呜咽的风筝在哭嚎。

“阿生,你坚持住……你坚持住,坚持住!”好像,我是被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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