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缓了片刻,木葵才拿起一枚指头大的鸟蛋,以心力为线,绘制了一个如同鬼画符般透着诡异未知的祭纹,覆盖在蛋壳之上。

此祭纹,名曰——问策。

做完这些,木葵架起火堆,将鸟蛋扔了进去。

原本易碎的蛋,此刻在刻了“问策”祭纹后,竟是宛如活物一般,在跟一截支出来的木材棱角硬碰硬后毫无损伤,并借力弹跳,稳稳当当的落入火堆正中,滴溜溜旋转着,将火苗往蛋身上吸。

祭祀卜卦的方式有很多种,烧蛋、掷骰、煅骨煅龟甲等。

有些技术高超的,原地摘朵花,甚至都能给你算出个一二三来。

总之,花样繁多,主要看祭祀擅长哪一种。

木葵目前就只学会了烧蛋和煅龟甲。

而且占卜时的烧蛋也有诸多讲究,最好是用心力生成的虚火来烧。

不过木葵之前举行祭祀,心力被兽神抽得差不多了,现在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凝聚虚火烧蛋。

片刻后,火堆上燃起的火全被那枚蛋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那蛋变成了赤红色,依旧在原地滴溜溜旋转着。

忽然。

咔擦一声。

蛋裂开了,里面没有蛋清也没有蛋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布满裂纹的蛋壳。

木葵手一招,蛋壳自动漂浮到她面前。

透过蛋壳的碎裂程度和蛋壳上的裂纹,木葵仔细解读着。

“凶兆!与上一辈有关?”

木葵皱眉。

青月是跟她父母有过节吗?

据说,木父木母曾是部落里最受欢迎的雄性和雌性,各自的背后都跟着一长串的追求者。

最终,两个同样优秀的人结合,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难道是阿母的情敌?看见我恨屋及乌?”

木葵心有疑虑,姑且这么认为。

当年木父木母还在时,她只是个出不了家门的小幼崽,能看到接触到的信息有限。

这个推断不一定准确,但青月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对她有很深的恶意,想搞她这点是没跑了。

“看来以后得小心了。”

“青月那一家子人,能避则避。倘若实在避不了,那就各凭手段,整死一个算一个。”

木葵恶狠狠的想。

重活一世,任何敢威胁到她和阿弟安危的东西,不管是人是鬼,都绝不姑息。

只是……

木葵想起了殷殷期盼着她再去看望的丽阿婆。

那个老人,能信吗?

再去看她的话,又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善心,给家里带来危机?

——

丽阿婆家。

见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有一会儿了,青月才将自己那副和善的面容收了起来。

转过身,一脚将还在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丽阿婆踢到了角落。

丽阿婆如同破麻袋一般撞到石壁上,被一颗滚进喉咙口的汤圆哽得双眼瞪大,眼球外凸。

“吃吃吃!吃什么吃?”

青月瞪了丽阿婆一眼,抄起还剩下一半的食罐往山洞里走。

“个老不死的,拖了这么久也不死,还要累得我家阿虎挂心,真是晦气!”

听到那一声“阿虎”,丽阿婆眼神黯了黯,小心把腮帮子里的汤圆吐到手心里,再慢慢的顺着气,咽下喉咙口那颗,珍惜的吃掉手心里剩下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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