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良儿远远地看着师父跟师娘并肩坐着的情景,答应了一声。坐在了师姑身边。

朱雪瑶看着良儿,伸手抚在他头顶,就像她哥哥常常做的那样。朱雪瑶心下有些感慨,若不是良儿与哥哥年龄又实在相近了些,就是样貌不像,她都要怀疑哥哥是不是背着她犯什么错了。不然哪里找来这么个徒弟,心性与他师父简直十成相似。

转念一想又好像没什么奇怪。毕竟日夜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全如出一辙也没什么奇怪了。

朱雪瑶好似自言自语:“你师父都把你养坏了。”

良儿疑惑,抬头看着他师姑:“师姑,良儿哪里做错了吗?”

师父曾说过,良儿是好孩子,惯不坏的。

朱雪瑶安抚道:“不是这个意思。”

是说你如今和我那个十足笨蛋的哥哥一样,满心怯懦又脆弱。所幸你比他好,不像他别扭又不坦率。

大抵是因为你比他走运,有这么好的师父可以依赖。至于你师父他,他如今倒是也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

朱雪瑶看着不远处的一对佳人,心中暗暗祝愿。

天下太平,日升日落如流水,日日平安夜夜长。小大寒中间带腊八,除夕元宵过后雨水生,惊蛰起了万物新,便已是二月初十。再有半个月,便是他的生辰,再添两日,便是他大婚的日子。二月廿七,宜嫁娶。

天下事都是这样,若是离得远了,比方说刚定下三月婚期的时候,朱旭不愿也只能认了,三个月不过百日光景,忍了便忍了;可如今还有半个月,朱旭是一日都觉煎熬,恨不得给自己一闷棍倒头睡到廿七日才好。

“你安生一会儿,半个月而已。转眼就过去了。”

朱雪瑶看着自家哥哥这副模样,心中暗暗叹气,怎么摊上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哥哥。

“我哪里不安生了?”

还哪里不安生了?你看你现在还坐得住吗?

“你要是闲不住,就去接引你自己邀请的那些宾客去。”

这会儿朱旭跟钟离玉不能见面。那个玩意儿,朱旭哪管这些个封建糟粕,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跟钟离玉腻歪在一块儿。只是钟离玉坚持要守这份规矩,朱旭只好顺着她的心意。

“好吧。”

如今离成婚不过半月,唐墨估计都在路上了;军营里的那些个弟兄应该自个儿找了路在来的途中了;还有些京中的朋友暂时不用管;程常修本打算过些日子跟他家长辈一同来,朱旭现在要去迎的,除了程常修也没别人了。

“锵锵!锵锵!”

不知为何没有维持人形的簪涴趴在唐墨肩头,开口啼鸣,大抵是在抱怨唐墨带着她迷了路绕了这么久不见出路。

唐墨有些歉意地摸了摸她背上的羽毛,安抚道:“明日再找一天,若是再找不到出路就御剑看看。”

他受朱旭之邀而来,一路上说是赶路不如说是游山玩水,全不务正业。所以如今迷了路困在此处也就不奇怪了。可惜这方圆附近也没个人家,连个问句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却只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唐墨本想问路,奈何那对夫妻讲话口音中得很,唐墨根本听不懂,只得作罢。

哦,明白了,大抵是簪涴累了不想走路,所以化作了个鸟趴在唐墨肩头。

“锵锵!锵锵!”

原本无精打采的簪涴突然啼鸣,示意唐墨前边有人在打架。

唐墨跟着簪涴的指引飞身进前,走了不足二百丈,迎面撞见一位面容非常,一看就不是夏人的女子朝自己这边跑。

“这位公子,快跑,有盗匪!”

那女子一边朝唐墨这边跑一边高声提醒唐墨也别傻站着了。

估计是逃命得急,没注意到唐墨腰间挎剑,或许是看见了也没在意,毕竟单枪匹马,又是风流文人做派,估计也打不过那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盗匪流寇。

唐墨轻按剑柄,长剑出鞘,顺风自动,唐墨飞身立于飞剑之上,直截了当向那名女子展现自己不俗的修为。

那女子看见唐墨如此神仙做派,心下有了底气,也平静了下来。试探地问道:“这位仙家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

唐墨轻轻摆手:“无妨。”

他已经能察觉到离自己不足七十丈的地方有人追赶而来。对方有七人,都是没有修为的寻常莽夫,不足为惧。既然遇上了,就顺手解决好了。

半刻钟之后,唐墨跟着那位自称郑小七的姑娘,穿过丛林来在了一处山下道路处,那里,横七竖八倒着足有十几具尸体。有盗匪的,也有她的同伴的。

十几岁的小姑娘看着地上的尸体,无声垂泪。那是受她所托保她一路平安的镖师,不曾想都命丧于此。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家中遭难,要往丹阳城去投奔亲戚。”

“那倒巧了,我也要去丹阳城,不如同行,省的再遇上这些事。”

郑小七哪里又不同意的理由?赶忙说:“多谢仙家公子!”

“锵锵!”簪涴叫了两声飞落地面化了人形,“不带扯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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