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吴右手捶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说:“无论有多大的仇恨都不应该夺取别人的生命。你有什么权力?他们家唯一的孙女现在也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爷爷是生是死。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不觉得惭愧吗?”

“我没错。李老头打人就是不对。我这是除害!”白老头挺着脖子很不服气。

江奂扶着额头不想听他继续废话,抓着白老头的衣领直接拎起来,“你也配说为民除害?就凭你也可以玷污魂瓶?告诉你,只有我能把你从土里刨出来。你想逃到天涯海角是痴心妄想!”

侯亦脸色很差,他拍拍江奂的肩膀,另一手打了响指。

……

天蒙蒙亮,时间卡的刚刚好,放在炕头的盘香燃尽最后一点。江奂长出一口气,看了眼旁边的刘大宇和小吴帮他们盖好被子。二人就悄悄离开了。

江奂开车,侯亦打导航。古兵岭的早晨微凉,鸟叫声清脆悦耳。

“你说他们醒来会不会骂咱俩?”侯亦翻着背包里的口粮。

“只能说舅舅手艺精湛,时间掐的刚刚好。本来不是一路人,何必让他们也跟着承担风险?”江奂看一眼渐渐远去的村子,“就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侯亦拆开一袋面包递给她,“真放你一个人过来拿魂瓶,我也不放心。等选好地址,把它安顿好。咱们跟舅舅隔壁住下,每天散步看海钓鱼。院里种葡萄,怎么样?”

江奂笑笑,“到时候门口挂个侯大夫诊所。这性质可就变了。”

一阵哈哈大笑,两个人知道这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上午七点。达哥躺了一宿痛的哼唧爬起来。同时也叫醒了刘大宇和小吴。三人看到炕上留着江奂写的字条和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老李头的小指骨。

小吴爬起来甩着右胳膊一直说疼。刘大宇问他有没有做梦,小吴茫然摇头。

但是刘大宇记得,梦里白老头画了一张图。他和小吴没吃饭直接按图纸寻找,在白老头家后院找到了失踪已久的老李头,没了一截小指骨。

收队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团雾说来就来遮挡住前方的路。刘大宇通知车队紧贴右侧缓慢行驶鸣笛警示,直到三分钟后顺利通过才改为正常行驶。

这一忙,六天过去了。

小吴收拾完桌上的材料,很感叹的说:“宇哥,你说江奂和侯亦这俩人,现在在哪呢?我还没追究他俩给咱们下蘑菇罪。”

“不回电话不回信息,她们在各自生活轨迹里彻底消失。听你的,添加一条蘑菇罪。”刘大宇表情落寞看着手机自言自语,“都不知道发条报平安的信息。”

三天后早会结束,刘大宇手机进来一通陌生电话。是隔壁县医院急诊打来的,对方说发生一起塌方事故,其中两个受伤者手机里存有他的手机号。希望他能联系上家属。

开车去的路上,刘大宇一直在想那个被带走的魂瓶。李家村世代以守地下陵为主,魂瓶作为信仰的象征被族长守护。至于为什么小乐会预知家人危险,这就跟江奂的行为很像。有些说不清楚的问题,也只能归于它在知识的边界点。

但是当他站在病房外看到侯亦和江奂时,刘大宇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病房内站着三位来探病的男人,其中一位年龄稍长,另外两个看着像那个人的下属。

江奂和侯亦几乎同时苏醒,他们异口同声喊了一句,“师爷?!”

“魂瓶我带走,接下来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师爷很少开口一直都用眼神示人。

如今两个小辈冒险封瓶,却被劫数搞得遍体鳞伤。他决定亲自主持这件事,保证一起入坑封埋的东西全部就位。

师爷是谁?封埋什么?

刘大宇眼前一阵眩晕,他觉着自己真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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